他身後的狗腿子倒是清醒的,見這小娘子穿著打扮氣度均是不俗,一時猶豫。
沈語遲卻忍不得了,她上前一步,一把揪住秦授頭髮,劈手給了他兩巴掌,又搗了兩記老拳,一張臉揍成豬頭樣:「嘴巴給我放乾淨點!再敢胡亂撒野,牙給你拔掉!」
一眾人給這潑辣小娘子嚇了一跳,秦授的狗腿子忍不得了,當即便想動手,秦授也要還手,可他一手還沒搭上沈語遲的肩,就聽後面傳來一聲斷喝:「住手!」
沈語遲轉過頭,卻見江渥丹帶著一班差役走過來,很有幾分掌印官的威風。他先把沈語遲護在身後,不使人傷到她,又伸手一推,輕鬆把秦授推了個跟頭,這才冷沉著臉:「秦四郎,好久不見。」
秦授居然是認識他的,倒吸了口氣,酒也醒了幾分:「江好心?!怎麼哪都有你?!」
江渥丹冷冷道:「這是我的轄區,我自然該盡責。倒是秦四郎你,忘了上回太守是怎麼罰你的嗎?」
秦授不知在他手裡吃過什麼虧,聞言臉色忽青忽白的,江渥丹給差役使了個眼色,幾個差役上前就把狗腿子們揍翻在地,秦授罵了幾句狠話,嚇得一溜煙跑了。
沈語遲微微張嘴:「江郎君好威風。這人說他是太守之子,你不會...」
江渥丹一笑,擺擺好看的手:「沈娘子放心,我依照律法行事,並無私心,太守也不能如何。」他又斂了笑容:「沈娘子下回再遇見這等事,可別再自己出頭了,應該及時報官才是。今兒我是聽到有人鬧事,特地趕了過來,下回若沒及時來,沈娘子吃了什麼虧,我如何向伯念交代?」
店裡自有打手,沈語遲也帶了侍從,因此並不懼個把紈絝,不過她還是領了江渥丹的好意:「我省得了。」
兩人正說著話,白氏也匆匆趕來了,她先撫慰了小姑幾句,見她無事,才向江渥丹感激道:「真是不知怎麼謝你好。」
江渥丹忙自謙了幾句,他並不居功,轉身要回衙門。沈語遲招呼他:「江郎君若是沒什麼要事,要不要進來嘗一杯我們店裡的飲子?」
江渥丹略一思忖,也不扭捏,拱手一笑:「那就叨擾了。」
他邊往進走,邊跟沈語遲笑道:「乳茶之名我早有耳聞,可惜我本月月俸花乾淨了,本來想下月來嘗嘗的,沈娘子可得算我便宜些。」
沈語遲給他逗的一笑,拍胸脯保證:「給你打十二折。」
江渥丹朗聲笑:「可見是殺熟了。」
三人說笑間,廚下就端了乳茶上來,江渥丹倒似真愛這一口,連連道:「味道獨特,濃香柔滑,別具芳馨。這店名叫什麼吶?回頭我給朋友推薦。」
沈語遲靈機一動:「我們暫時想了個沈家飲子店,不過今兒被好多客人說難聽啦,要不探花兒你幫著起一個?」
江好心探花給這等樸素的店名逗的樂不可支,半晌才緩了緩氣兒:「那勞煩沈娘子取紙筆來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