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點了點頭眉頭:「而且就算海獸屍體的消息是傳聞,白龍王本身的政治價值,也絕不亞於這解藥了。」
顧星熠擰眉:「白龍王也是孤高之人,如何會聽他差遣?」
顧星帷露出個志在必得的笑容:「你有所不知,當年四王紛爭,朝廷動盪,白龍王便命自己的獨子上岸,好撈些便宜,不過皇上勇武,不光擊退了他的海兵,還俘虜了他的兒子,他的獨子一直被軟禁在帝都,白龍王就這麼一個兒子,屢次求人被拒,前年突然開出十萬銀子,五個海島以及放棄浙江一帶三個口岸的條件,願意換回兒子...」
他挑起眉梢:「時間就定在今年入冬,地點麼...就在這登州。」
顧星熠能當他心腹,自不是蠢人:「所以...前太子盯上的就是白龍王的獨子,他想搶下此人,以此脅迫白龍王?」
顧星帷挑起唇角:「自然。」他傲然道:「所以我們接下來什麼都不用做,等質子一到,前太子自會現身。」
他平日裡看著諸多不靠譜,但卻能在短短時間裡,根據現有的條件,推斷出前太子的目的並且制定相應的計劃,這已經是一個精明政客應有的謀略了,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本事,難怪皇上會器重,也難怪他會如此自傲。
顧星熠笑了下:「白龍王唯有一子,他近來也派了不少手下來登州,他想得手也不容易。」
......
在諸人各懷心思的時候,天上洋洋灑灑飄起了雪花,細碎瓊玉紛然墜入壯麗山河,景色
裴青臨在臨窗賞雪。
衛令忍不住拿了件狐裘給他:「您的病,不經凍。」
衛令最近覺著自己最近都有往老媽子發展的趨勢了,明明兩人當年在朝中的交情也挺一般,最近他倒是越發操心起來。主要是裴青臨委實太苦逼了,他喜歡沈娘子,可是身上背負這麼多秘密,隨便拿一件出來跟她說了,都夠沈家惹上滅門禍事的。他能說嗎?
他一邊鬱悶,一邊給裴青臨把衣服披上了。
裴青臨側頭瞧他一眼:「你是女人麼?」
衛令:「...」操。
他忍著被噎出來的老血,翻來覆去地勸他:「要我說,您不妨把沈娘子的事先放放,後日就是冬至,質子應該快被押送到登州了,曹國公也會在朝中幫您籌謀,只要定了大局,待時機成熟,咱們苦苦謀劃這麼久的事兒就成了!您身上的毒也可以解了!到時候還怕沈娘子能翻出您的掌心?」
裴青臨哦了聲。
衛令有個一鬱悶就口無遮攔的毛病:「而且她姓沈,瞧著和沈貴妃還是同宗,就憑當年沈貴妃做下的事兒...」
裴青臨的眼神陰冷幽暗,衛令一下子閉了嘴。
他等衛令重新安靜下來,這才一寸一寸收回視線:「你既無事可做,就去幫曹國公送來的男藥師搗藥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