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語遲瞧的都呆住了,愣了會兒才向她道謝:「多謝側妃解圍。」
她這禮才行了一半,就被沈霓君一把扶住,她上下打量沈語遲幾眼,終於露出笑意:「呦呦長高了,瞧著也比原來懂事了。」
她把沈語遲瞧了好幾遍,笑的越發開懷,又問:「怎麼頂著面具過來了?瞧著怪可笑的。」她還挺想看看沈語遲現在長什麼樣了呢。
沈語遲記憶里對她的印象從來不差,聽她說話就覺著親近。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:「前幾天出去玩沒留神,臉上犯了蘚,長了好些紅疹,恐驚著貴人,所以戴上了面具。」
沈霓君忙叮囑:「顏面可是大事,這時候哪怕癢也不敢撓的。」她又問:」可用了什麼湯藥?」
沈語遲笑:「吃了幾副去火拔毒的藥湯,還有擦塗的膏藥,現在已是好些了。」
沈霓君引著她在桌前坐下,又問:「你大哥近來還好?阿秋呢?現在應該會爬了吧?」
沈語遲一一答了:「大哥差事當得好,現在已升為千戶了,就是日後,前程也不會差。阿秋是早產的,身子骨弱,不過有長嫂調理著,現在也好多了,他經常滿地亂爬,把長嫂嚇了個夠嗆。」
沈霓君笑意不斷:「你大哥和長嫂盼了七八年才盼來長子,自然是寶貝的,回頭抱來讓我瞧瞧可好?」
沈語遲忙道:「長嫂早就想把阿秋抱來讓您見見,也好沾沾您的貴氣,只是一直不好來打攪您,您這麼一說,阿秋必要來給您請安的。」
沈霓君本就和她親厚,聽她說話親近貼心,舉止又不失分寸禮數,心下更是喜愛,笑問:「家裡可是請了先生?」
裴青臨在登州也算小有名氣,何況沈霓君又問起,她要搪塞過去就顯得可疑了,她略一猶豫,小心回答:「是,一位姓裴的女先生,極有學問的。」
沈霓君也沒在意,只笑:「我記著你小時候是個禍頭子,今兒打了世伯的兒子,明兒罵了鄰家的女兒,能把你調理出來,可見這位女先生的本事了。」
沈語遲賠笑。
沈霓君又瞧了眼身後的侍女,侍女當即取了好幾個金貴匣子,還有一套包裝精緻文雅的文房四寶和書本,她把紅木匣子給沈語遲:「這是給你們備下的東西。」
沈語遲忙擺手:「這可使不得,您一來登州就給了我們好些東西了,我怎好再收?」
沈霓君還在為太子對娘家做的事兒歉疚,輕輕搖了搖頭:「你就拿上吧,在東宮的時候,你門也沒少送東西給我,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,以後還不知何時能再見呢,這些東西,也不值什麼。」
她點了點那套文房四寶,掩唇一笑:「剛才聽你說話,才知道家裡請了個好先生,這文墨和書籍是臨時加的,想他是個讀書人,應當喜歡這些文縐縐的東西,這也算替我謝他把你調理出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