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青臨含笑應了聲好。
衛.電燈泡.令尷尬地在樹底下站著,他看裴青臨那一臉溫柔和不經意露出的一絲寵溺,他都忍不住琢磨,要不要請人來給裴青臨驅驅邪啊,簡直太像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體了!
沈語遲還招呼了衛令一句,衛令挺想吃兩口的,但看見裴青臨的臉色...他還是婉拒了。
她便不再多說,用勺子舀了個魚兜子,一口一個吃的極香甜。
裴青臨做菜倒也不複雜,不是那種弄上幾十味配料燉上幾天幾夜的,他就做了一道清蒸魚,一道油爆河蝦,一樣香蕈青菜,一樣醋溜白菘,外加主食魚兜子兩碗,都是特尋常的家常菜,但經他的手一做,怎麼就這麼鮮美好吃哩!她還不忘招呼:「先生,你也多吃點啊。」
裴青臨每樣只是淺淺嘗了幾口:「倒也能入口。」
說完,他就開始關照那鍋被冷落的白粥,他吃什麼用什麼一向都是淺嘗輒止。衛令知道他幼時從不被允許在吃用上有什麼特別的偏好,天長日久,他也習慣了裴青臨無欲無求的模樣,所以眼瞧著他連著喝了三碗白粥,衛令眼珠子都快瞪掉了。
沈語遲瞧著也驚了:「這粥真有那麼好喝?」
他攪了攪湯匙:「你做的。」
沈語遲眨巴了一下眼睛:「那你喜歡喝粥嗎?」她又疑惑:「我記著你以前說,你沒有什麼喜歡的吃食啊?」當時她和裴青臨一起吃荔枝,他就這麼說過。
「從現在起...」他慢條斯理地咽下最後一口,沖她笑笑:「有了。」
沈語遲心裡莫名跳了幾下,連桌上的美食都不大在意了,低頭陷入思考。
為什麼先生這話讓她心裡又酸又甜又有些歡喜呢?哎呀,她這是怎麼了?
......
沈語遲吃完飯就和他告辭,一路魂不守舍地回了家。
她原本還不錯的心情一直持續到晚上,家裡用晚膳的時候,她才發現沈南念和白氏的臉色有些奇怪。
她問道:「哥,嫂子,你們怎麼了?」
白氏猶豫片刻,沈南念卻一向言語直接:「太子方才派人來傳話,要請你去總督府為太子點茶。」
沈語遲心裡一跳,想也沒想就拒絕了:「太子那裡什麼樣的好手沒有,我就是一二半吊子,還是不去丟人現眼了。」
沈南念輕捏眉心,似有些煩悶:「我也推說你學藝不精,太子那邊的人卻是鐵了心要接你過去。」他並不是那等盼著親妹出風頭的人,這事兒好似有些蹊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