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太子詹事說要三天時間簡直是謙虛,他第二天就把證據找著了!
沈語遲和裴青臨作為見證人,又被拎去現場圍觀全程。
太子詹事命人不慌不忙地把證據列上來:「今兒早上找到了您的坐騎,請獸醫查過了,馬兒的鼻子上被抹了一種叫呼脫力的藥粉,這東西人聞了沒影響,畜生聞久了便極易興奮發狂。」
他又指了指地上列的物證:「不光如此,您的馬鐙馬鞍都有不同程度的人為損毀,在馬兒發瘋的大力之下,極容易把您重重甩出去,輕則傷筋動骨,重則性命堪憂。」
沈霓君面沉如水:「可查清楚了是誰幹的?」
太子詹事默了下,稍稍側身,讓出身後的一名宮女,宮女立即跪下:「奴婢是負責灑掃馬廄的宮女,您的坐騎一直由御馬監的人管著,昨日奴婢看見常公公鬼鬼祟祟地在您的坐騎附近轉悠,不知做了些什麼...」
常福目眥欲裂,當即要跪下辯駁。
太子詹事根本不給他機會,命人取出一個圓肚瓶子:「這是從常公公住處搜出的呼脫力,娘娘瞧瞧看。」
常福又不是傻子,這藥是他下的不假,但他下了藥怎麼可能還把瓶子藏於自己屋裡?!他瞧出這位詹事存心要致自己於死地,立即向沈霓君陳情,大呼冤枉。
哪怕那個瓶子是假的,但其他證據也絕對是真的,他這時候辯解,又有誰會相信他呢?
沈霓君聽聞是常福乾的,又是震怒又是心痛,常福當年失勢之後,是她念著舊情想法把人討了過來,一直擱在身邊照顧,常福竟是這麼回報她的?!
常福見她秀眉聳立,顯然怒極,當即哭道:「娘娘,奴婢自打跟您阿姊時,就是最忠心勤懇的,待跟了您,這份忠心前就得加個更字了,您不能受奸人挑撥啊!」
沈貴妃可謂是沈霓君的軟肋,她聽聞此話,不由露了幾分猶豫,大概是心煩意亂之下,她下意識地點了信重之人:「語遲,你怎麼說?」
沈語遲手指動了動,輕聲道:「人證物證俱在,背主之人,不能再留。」
她說完表情就有些複雜,雖然常福的確該死,但這也是她兩輩子頭一回要人性命。
她遲疑了下,又道:「不過他也不可能突然謀害您吧?要不要繼續審問,查出幕後主使...」
太子詹事跟著補了句:「若您想繼續審問,審出幕後主使,這人自然得留著,若您不想,那就讓他就此閉嘴吧。」他又道:「不過...您得有個心理準備,縱然您查出了幕後主使,也未必就能如何。」
沈霓君根本不用查,東宮裡最想要她命的,除了吳太子妃不做第二人想!但她若是能扳倒太子妃,如何會等到現在,更別說太子現在還被困在山道上,就算太子回來了,忙活神壇塌陷之事還不夠呢,也未必有功夫理這等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