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氏這才鬆了口氣:「你答的很好,這事兒是南風一人所為,本就跟咱家無關,王爺聽後有什麼反應?」
沈語遲搖了搖頭:「臉色好看點了,不過我能感覺出來,他心裡還是不痛快。」
白氏無奈一嘆:「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,我和你大哥都沒想到,南風竟然會做出這等事。罷了,事做都做了,以後禍福也由得他,咱們勸也勸了,說也說了,該盡的也都盡到了。」
沈語遲點頭:「是這個理。」她遲疑道:「話說回來,皇上可不像會被美色所迷的,到底是何等絕色,能引得皇上動了心?皇上能交還一部分太子在吏部的職權,可見對太子獻上的美人是滿意的,這可太古怪了。」
她撓了撓臉:「太子獻上的美人現在是什麼位份?這般得寵,至少是個嬪吧。」
沈南念在一旁開了口:「並無位份。」他沉吟道:「皇上還是清明的,太子獻上的幾人,皇上雖然幸了,但並未正式給名分,只是暫讓她們待在宮中樂坊做個女官。」
從帝王角度講,景仁帝這般做法足夠理智,從感性角度講...這不渣男嗎?白睡人家還不給名分。
三人就著獻美的事兒討論了一番,到底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,白氏不想讓她回家還操心這些不痛快的,便命人擺了宴席,拉著她轉了話頭。
這兩天沈語遲雖然住在家裡,不過心裡頭存了惦記,老是覺著心裡慌慌的。
等到重陽節那天下午,裴青臨倒是來接她了,不過人卻沒進沈府大門。
沈語遲換上一身親王妃朝服,外罩鳳紋翟衣,妝容端正華美,雍容華貴是盡夠了,不過這一身行頭不下二十斤,她頂著鳳冠,腦仁都叮噹作響,得被人扶著才能走出去。
她上馬車的時候險些絆了一跤,馬車裡探出一雙手臂,穩穩地攔腰抱住她,直接把她拖抱進了馬車裡。
他蹙眉輕嗔:「小心點。」
沈語遲抬眼瞧了瞧他,小聲嘀咕:「我還以為你不過來了呢。」
裴青臨淡淡一笑:「我為甚不過來?」
沈語遲低聲問:「你還生氣嗎?」
裴青臨轉了話頭,手指敲了敲馬車裡的小巧方幾:「用過飯了嗎?這個天氣,宮宴上的菜端上來都要冷了,吃多了腸胃受不住,你先墊補墊補。」
案几上果然擺著幾樣精緻小菜,沈語遲見他不想多談,便提起筷子,她突的發現案几上擺著一隻精巧的白玉瓶,瓶中放著兩隻還帶了露水的紫色爪葉菊。又是菊花又是基佬紫...
她表情一言難盡:「你什麼時候喜歡菊花了?」
裴青臨主動給她布了一筷子菜:「不是我喜歡,宮裡的慣例,重陽節頭上都是要簪菊,親王品階只能戴紫色爪葉菊。」他挑眉一笑:「所以我一直等著王妃親手為我簪花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