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到裴青臨每每毒發時痛苦不已的樣子,眼底又蓄滿了淚:「沈家虧欠的不是你母親,而是你,你現在只要考慮,自己能否放下這麼多年經歷的苦難,原諒沈家。」
裴青臨調開視線,沉默不語。
衛貴妃輕輕拍了拍他的手,柔聲道:「幸好你身上的毒已經徹底解了,也許,語遲就是沈家給你的報償,沈家讓你困苦多年,上天便從沈家派了這麼個人來,讓你以後都能過的和美喜樂。」
......
沈語遲雖然被裴青臨攔著沒去探望衛貴妃,但一直留心宮裡的動靜,她不知道裴青臨找尋隨晉的事兒,只聽說衛貴妃逐漸康復,她便吩咐身邊人:「收拾東西,咱們去我陪嫁的莊子上住幾日。」
猗蘭現在自詡王妃的貼心小棉襖,見她這般,以為她和襄王賭氣,忙勸道:「您這是何必?犯不著如此。」
她還特貼心地給沈語遲出主意:「您可別為了逞一時意氣,鬧的王爺也難堪,您瞧見那位吳太子妃了沒?她就不得太子寵愛,時常不在東宮居住,現在東宮略體面些的屬臣都不把她放在眼裡。王爺俊美高才,只怕您走個沒幾天,就有不少狐媚子要蠢蠢欲動了,您雖得寵,也不能大意啊。」
這話說的,完全忘了自己當初也是想勾引襄王的狐媚子之一...
沈語遲哭笑不得:「我不是為了賭氣。」她捏了捏眉心:「我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王爺,還是避出去吧。」
她說完便吩咐人收拾東西,才打包了幾個箱籠,寢屋的門被一下子推開了。
外面天氣晴朗,裴青臨額上和脖頸卻被細汗浸濕了,一滴汗珠順著他的一縷青絲滑下來,慢慢滴在他挺直的鼻尖。
他逆光矗立在門口,長久不動。
猗蘭宛如老鼠見了貓,還以為王爺是來抓姦的,嚇得尖叫一聲就跑了。
沈語遲頗是無語,見裴青臨這般,又緊張起來:「你,你怎麼了?難道是娘娘出什麼事了?」
裴青臨這才動了動身子,走近了幾步,喉結滾了滾:「我見有人在收拾行李。」
沈語遲忍了忍,語調還是帶了幾分氣:「你不是不准我探望貴妃,讓我避嫌嗎?」
裴青臨輕輕道:「貴妃無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