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語遲作死成功,兩人本來要吃飯的,結果裴青臨把主菜改成吃她了。
就這麼折騰了一個多時辰,沈語遲趴在床上挺屍,明明累的胳膊都懶得抬,她還是保持住了一個當家人最後的倔強,從枕頭邊兒的荷包里掏出兩錠銀子扔給裴青臨。
「?」他神清氣爽地接過:「這是什麼?」
沈語遲輸人不輸陣,即使動彈不得也要堅持調戲他。
「嫖資。」
裴青臨:「...」
沈語遲字正腔圓地加深調戲:「看你這麼賣力的份兒上,這是賞你的。」
裴青臨手指點了點下頷:「就賞這點銀子,看來我還該更賣力些才是。」
沈語遲秒慫:「...我什麼都沒說。」
這番折騰下來,飯菜肯定是沒法吃了,裴青臨便命人重去三味樓叫了份,兩人在暖閣裡邊吃邊賞著窗外雪景。
......
轉眼就到了冬至,自來冬至宮裡都是要擺宴的,只是最近吳皇后不在後宮,太子又被禁足,景仁帝就把裴青臨抓到宮裡當差。
裴青臨是頭回主理這等規格的宮宴,景仁帝難免多叮囑了幾句,他從龍椅上站起來,突然一陣目眩,身子不由晃了晃。
在下首的裴青臨似乎遲疑了下,上前一步走過去,扶住景仁帝,緩聲叮囑:「近來氣候轉涼,臣聽貴妃娘娘說,您當年腿上舊疾又犯了,就是為了鄴朝,您也務必保重龍體。」
他這番話倒把景仁帝說的愣住,倒不是話有什麼問題,景仁帝雖心裡已經認定裴青臨是自己兒子,但裴青臨對他一向恭謹從容,少有這般周到細緻的時候。
裴青臨這性子,讓沈語遲用現代一點的詞說,就是缺乏同理心,雙商是高的不能再高了,但在共情能力上實在欠缺,甚少會主動去關心別人的事。
景仁帝並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涼薄,但也知道他是少時經歷所致,見他這樣關切,一顆老心難得多愁善感了一把,嘆道:「三郎自打婚後,性子也改了不少,心腸和軟許多吶。」難得多了份仁心啊。
他原來不大看得上沈家女,不過大婚之後,裴青臨的改變他都瞧在眼裡,心裡寬慰許多。日後到了地下,對熹明皇后也算有交代了。
裴青臨沒想到他思緒發散到這上頭了,略微訝然,一笑:「瞧見皇上身體欠安,不覺便說出來了。」他想了想,不經意般的道:「內子性子極好,她心底純善,難得一顆赤子之心,對我亦是影響深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