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幫我媽做飯呢,趕不及啦。」阮輕暮想了又想,只能這麼回了一句。
秦淵坐在寢室里,看著微信頁面。
和媽媽在一起做飯吃飯啊,難怪。也對,母慈子孝、膝下盡歡,才是正常人的日常。
並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樣,父親和再次懷孕的後母已經常住在別的城市,身邊只有做飯的劉阿姨和保鏢嚴叔跟著。
他淡淡地回了一句:「嗯,應該的。」
阮輕暮有點摸不著頭腦,什麼叫應該的?
抓著手機,他咬咬牙,忽然衝動地又回了一句:「我馬上就回去!明天月考,家裡好吵,沒辦法複習。」
秦淵抓起了書包,正要出門去教室,忽然看到這一句,就是一愣。
回來以後,他去哪裡?是去他們9班的自習室,還是直接來這兒?來這的話,如果複習晚了……
阮輕暮沒說,他也怎麼都問不出口。
怔怔地站在門口,他有點心神不定地轉過身,放下了書包。
他打開柜子,找了一床床單和備用枕頭出來,飛身爬上了隔壁的空床,小心翼翼地鋪在了上面。
就算不住這兒了,假如複習累了,想要休息一下呢?
……
阮輕暮收拾完地鋪,抓起行李箱,就往外走,剛到門口,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吵嚷,一群人終於回來了。
穆婉麗攙扶著小芸進了門,花臂男邱哥背上背著那個小啞巴,跟在後面。
邱哥把小男孩放下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滿頭滿臉的汗,張口就罵:「我艹他媽!氣死我了!」
小男孩身上塗了不少藥水,有的地方敷了紗布,後腦勺上還包紮了一圈,看上去腦袋更大了。
從邱哥背上下來,他第一時間就撲到了姐姐身邊,默不作聲地藏起了大半個身子,小心地從姐姐胳膊縫裡往外看。
阮輕暮放下箱子,皺著眉:「醫生怎麼說?」
小芸還在默默流淚,穆婉麗接口:「萬幸沒大礙,都是皮肉傷,肋骨沒斷,頭上那磚頭拍的傷現在自己長上了,也沒法子再縫針。」
小芸一聽又不行了,淚水撲簌簌往下掉:「小樁,姐姐對不起你……」
小男孩什麼也聽不見,小芸的眼淚滴在他臉上,他昂起頭,神色露出了點焦急,踮著腳尖想要去摸姐姐的臉。
阮輕暮蹲下身,小心避開他腿上的傷,把他抱了起來,送到小芸臉旁。
小啞巴伸出髒兮兮的手,慢慢地擦了擦姐姐秀麗的臉,喉嚨里發出一聲聲焦急又嘶啞的「嗬嗬」聲。
「我就不該那麼心軟,該拿刀把那一家子給剁了!」邱哥接過穆婉麗遞過來的毛巾,擦了擦汗,猶自不忿。
阮輕暮抱著小啞巴,陰森森地扭頭看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