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要參戰的黃亞忽然怔住了。
白競皺著眉,看著他:「怎麼了?」
另外一個9班男生有點猶豫:「這個回復……說的倒是真的。」
旁邊有個參加換班的1班男生也小聲說:「嗯,我也聽見了,這個不是造謠。」
黃亞忽然咬牙:「阮哥和我們不一樣,他不會抄答案的!上次月考,我主動傳他紙條,他都給撕了。」
一群男生都不吭聲了。雖然都不願意相信這個匿名帖,可是……阮哥的成績真的好像也太逆天了一點?
還有,秦淵大佬和他們阮哥的關係,也的確是真的好。
好像才短短兩三個月,從開學時的水火不容,就變成了現在可以一起翻牆、一起晚上出來吃東西的交情了。
宿舍樓關門的最後時間快到了,一群男生沉默地往學校後牆那兒跑,白競心神不定地看著手機,終於還是給阮輕暮悄悄發了一條消息。
「阮哥,你們快點回來吧,看一下貼吧。」半天沒有回音,他急了,又發了一條,「你要不要和秦大佬商量一下,那個造謠貼,要不要找管理員刪掉?」
……
圍牆邊,秦淵伸出手,把最後一串冰糖葫蘆遞給了阮輕暮:「再分你一個。」
阮輕暮被他的舉動弄得好笑:「秦少俠,你這是哄小孩兒呢?」
秦淵伸著手,不說話。
阮輕暮斜睨了秦淵一眼,低頭慢吞吞地含了一個,小聲說:「好啦,我吃一個,你可適可而止吧。」
都吃了整整兩串了,還不停,也不怕晚上倒了牙。
秦淵卻又咬了一個進嘴巴,臉頰微微鼓動,平素冷峻的俊臉像是小倉鼠一樣,半晌吐了幾個山楂籽出來:「知道了。最後一個。」
阮輕暮看得又好笑,又有點心酸,輕輕嘀咕了一聲:「怎麼這麼不聽話。」
秦淵靜靜地瞥了他一眼,平時的強勢和冷漠在夜色中消彌了,只剩下安靜和柔軟。
他小心地把剩下的糖葫蘆包起來,揣進了懷裡,一個輕巧的翻身上了牆。
騎坐在牆頭,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阮輕暮,輕聲說:「你管我,我就聽的。」
阮輕暮仰頭看著他俊美又溫柔的臉,只覺得嘴巴里的山楂的酸混著冰糖的甜,一直漫到了心底里似的,說不出的一股子滋味。
他雙手一撐一躍,同樣翻了上去,然後瞪著秦淵,忽然湊近了:「真聽我的啊?那乖,叫一聲爸爸。」
秦淵溫柔的臉色僵住了,一雙鳳目中光芒變換,一時之間,不知道是震驚是羞惱,又或是別的什麼。
阮輕暮一雙桃花眼裡透著狡黠,得意地小聲笑:「不逗你了,你怎麼這麼不禁逗啊!」
夜風下的大合歡樹葉片輕搖,拂在他們身上,阮輕暮的笑容囂張又生動,在明亮月色下仿佛發著光。
秦淵目不轉睛看著,忽然移開了眼。
他猛地一牽大樹枝,借著樹枝跳了下去,風中傳來一句又輕又惱的聲音,好像在咬著牙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