龔思年站起身,快步走到吧檯,皺眉看著厲原:「那個男孩是誰,說什麼?」
厲原叼著根煙,痞痞地看著他笑:「哎呀,我跟閒人說句話,也醋啊?」
龔思年冷冷瞪他:「我說正事呢,快點說,別廢話。」
厲原舉起手做投降狀:「好好,我說。真的不認識那小孩兒,他是來求職的,說家裡媽媽生病,不想上學了,會跳舞,想問問這兒缺人嗎。」
龔思年的眉頭更緊了:「你怎麼回答的?」
旁邊的調酒師笑著插話:「厲哥問他會跳啥,他說會跳民族舞,流行的街舞也會一點兒。哎呀把我們都逗樂了,這兒只要看鋼管舞和肚皮舞,誰看民族舞啊?」
厲原揮揮手:「這都是次要的,關鍵是,年齡他媽的還不到十八!我當然給回絕了,現在的這些小孩,比我那時候還叛逆呢。」
「你又好到哪裡去了,還不是十幾歲就組樂隊,你好好學習了嗎?」龔思年沒好氣地數落。
厲原伸手摟過他的肩膀,一口煙囂張地噴在他鼻翼間:「那不一樣,我天生就是做樂隊的料,讀書是耽誤我。」
龔思年難得地沒擠對他,沉思了一陣,忽然說:「那孩子留電話了嗎?」
旁邊的調酒師回答:「沒留,厲哥直接給趕走了。還教訓了他幾句,問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呢。」
龔思年一驚:「那他怎麼說?」
這兒可是正經的同性~酒~吧,稍微在這個圈子裡混的人都知道,門口的彩虹標誌也隱晦地點明了性向,那個孩子……是無意中闖進來的嗎?
調酒師搖了搖頭:「那孩子說他知道。」
龔思年心有點兒亂,狠狠瞪了厲原一眼:「你沒長腦子嗎,這麼直接趕走,他接著去下一家找怎麼辦?」
厲原瞪大了眼睛:「哎你講點理成嗎?我特麼的還得為每一個推門進來的小可憐負責人生啊?他進來,當然什麼都想好了,不在我這兒做,去找下一家,我管得著?」
「你怎麼就不能管一下,人家才十七歲呢!」
旁邊的小艾涼涼地撇嘴:「十七怎麼了,老娘十六歲就滿場跳鋼管舞掙錢了。」
龔思年扭頭看著他,一字字說:「我和厲原說正事。你別插話。」
小艾臉「騰」地就紅了,看著厲原完全沒有為他解圍的樣子,一跺腳,又羞又氣地跑了。
龔思年這才轉過頭,看著厲原:「我跟你說,下次你別這麼混帳,不準直接趕人走,懂嗎?」
厲原急了:「我真去噓寒問暖了,你那手術刀不是要割我的小小原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