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星期回來,這小傢伙眼見著狀態越來越好,原先蠟黃的小臉白淨了許多,隱約透出點這個年齡孩子該有的紅潤來。後腦勺那塊被磚頭拍傷的地方也痊癒了,禿的那塊頭髮全長了出來。
穆婉麗從裡面的按摩房裡出來,眉開眼笑:「那當然,專業的學校就是不一樣。第一次送小樁去上學,老師和我們聊了半天。一再說他們教了無數特殊兒童的,有經驗,請我們家長放心——果然吧,這才上了兩三個月,小樁懂事太多了!」
阮輕暮笑了笑,摸了摸小啞巴的頭:「我們小樁可不笨,只要有人教,肯定學得快。」
上輩子那個小侍衛,明明也就是個農戶家的孩子,可是被他帶在身邊後,學起武功來,也是進步飛快。
他又把大零食包打開,遞給小樁,向他比畫了一下秦淵的高個子,又作出吃葡萄的動作,小樁顯然又懂了,歪著頭看他,忽然伸著脖子往外張望。
那個看上去冷冰冰的大哥哥嗎?
阮輕暮笑著擼了一下他的頭,可看了看小樁身上,忽然有點兒狐疑。
小傢伙上身是一件極精緻的明黃色小外套,配著條神氣的牛仔褲,只要眼睛沒瞎,就能看出來這些衣服做工極好,;連五金配件都沉甸甸的。
「媽,小樁這一身,不便宜吧?」他問,「芸姐最近掙錢很多嗎?」
穆婉麗笑著說:「有件大喜事,忘了和你說了。就上次那個慈善基金啊,不僅幫小樁交了學費,還撥了一筆專項救助金,說是指定用在孩子的衣食住行上——一個月固定五千塊,說是包到孩子上完高中呢。」
阮輕暮大吃一驚:「什麼?這慈善機構怎麼這樣大方?」
這可比普通人的工資都高了吧,該不會有什麼古怪吧?
穆婉麗也有點茫然:「我也覺得做夢似的,可我們這老弱病殘的,難道人家還能貪圖我們什麼不成?」
阮輕暮困惑地看了看唇紅齒白的小啞巴,嘟囔了一句:「這小傢伙,天上掉餡餅也能砸中你啊?」
母子倆正說著話,門口一陣喧譁,街道辦事處的王科長掀開厚厚的門帘,走了進來。
「麗姐你在啊,那我沒白跑。」他從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,「上次和你說的事辦好了,你這裡簽個字,從今年1月開始,你們店裡三個人的五險一金就有人幫著繳了。」
穆婉麗震驚得從櫃檯後面跑出來:「哎呀呀,真的不是開玩笑?」
阮輕暮探過頭:「什麼啊這是?」
王科長羨慕地說:「你家大好事臨頭啦!那家慈善機構還有個項目,給困難企業員工幫著繳納五險一金。可巧,你媽這小店正好各項條件都符合!」
阮輕暮越聽越奇怪:「我家這店符合啥特殊條件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