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趕緊打了一行字過去:「我結束啦!傅松華來接我們了,他和你商量的嗎?」
半天,都沒有回覆。他有點詫異:這個時間點雖然有點晚,但是也不至於就睡了,更何況和沒有互相說晚安呢!
終於,對面來了一句話:「嗯,剛剛有點事,看到你們下播了。」
阮輕暮這才鬆了一口氣,笑吟吟問:「看到我舞劍了沒?」
這個人好奇怪哦,居然都不夸一夸自己!
秦淵怔怔望著對話框,終於問:「你學過武術嗎?在哪裡學的?」
阮輕暮一怔。是啊,哪裡學的呢?
「小時候上過一陣兒興趣班,哈哈,是不是還挺像模像樣的?」他心虛地回,趕緊岔開話題,「對了,我坦白,其實我手機壞了,明天我就拿預支的薪水買個手機去——晚上別等我微信啦,沒手機和你聊天。」
秦淵輕柔地「嗯」了一聲:「猜到了。」
昨晚就跑到外面找陌生人藉手機,今天還用電腦旺旺和他聊。
他的目光望向了一邊那段反覆播放著的mv上:「阮阮,有首歌很好聽,我發你郵箱了。」
阮輕暮輕笑:「好啊,那我明天買了新手機去聽。」
車開到了方離家門口,阮輕暮把手機還給了方離,一抬眼,就看見傅松華跟著方離一起下了車,他一陣無語:「……」
瞧這膩歪的!
「車留給你了,接著送你。」傅松華沖他揮揮手,有絲難得的沉穩,「路上小心。到家了記得和班長報個平安。」
阮輕暮探究地看著他,想說點什麼調侃的話,終究還是揮了揮手。
秦淵這一晚上,好像很快就入了睡。
精神前所未有的疲倦,太陽穴也越來越疼。頭剛沾上枕頭,就像有什麼沉沉拉著他,往夢境裡飛快墜去。
有一陣子不做那個奇怪的夢了,就像龔醫生說的,大概是隱形的某些壓力太大,現實中他又不懂得釋放和紓解,才會表現在夢境裡。
還是那個夢,還是那個看不清面目的少年,笑吟吟的、熟悉的聲音。
還是在那個山洞裡,做過好幾遍的、斷斷續續的情節。
身上胸前的毒蛇傷口麻癢難當,肌膚被燒得滾燙。終於,有人輕輕俯下身,微微冰冷的唇蓋在了傷口上,慢慢地吮吸著。
他只覺得身上又是疼,又是舒服,不知道過了多久,那人的唇才離開了他的傷口,好像幽幽嘆了一口氣。
「就該乾脆殺了你,追殺了我這麼久,煩都煩死了。」
他好像掙扎了一下,心裡有點兒清明,卻又動彈不得,身子依舊僵硬,眼睛也睜不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