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老闆笑咪咪的:「女同學吧?這麼望眼欲穿的。」
阮輕暮低頭吸了一口熱豆漿:「誰跟女的玩啊!男同學,班長,學生會的,成績可好了。」
店老闆目光直直地看著他身後:「個子高吧?」
「哎你怎麼猜得到的呀?」阮輕暮眉開眼笑,「對啊,個子高打球好,超牛。」
店老闆指了指他的背後:「你的超牛同學。」
阮輕暮猛一回頭:「哈?」
幾分鐘沒盯著路口的車,他的男朋友就冒出來了,正在他身後安靜地站著,俊眉朗目,帥到沒朋友。
就是眼皮微微有點腫,手裡拎的東西有點多,大包小包的像是剛剛趕了集,有點兒狼狽。
阮輕暮裝作沒察覺他那微腫的眼皮,只低頭看著他的手:「你這左手一隻雞,右手一隻鴨的,就差背上背著個胖娃娃回娘家了唄?」
秦淵並肩和他一起往按摩院走,冬日晨光里,眼睛裡笑意依稀:「明明是毛腳女婿上門。」
阮輕暮瞪著他,伸出腳作勢踢了他一下:「別蹬鼻子上臉啊,你是誰家女婿!」
秦淵也不躲閃,好脾氣地挨了他一下:「你家的。你家新來的、成績好、個子高、打球超牛的學生會兼班長女婿。」
阮輕暮雙頰發燒,差點被小巷拐角的垃圾桶絆了一下,靠,這個人到底來了多久,怎麼聽牆根兒聽得這麼溜?
他強行轉移話題:「你把你家冰箱搬空了?」
秦淵神色有點忐忑:「來不及和你商量,我剛剛路過商場,隨手去給你媽買了套護膚品,給芸姐買了羊絨圍巾,還給小樁買了套益智玩具。昨天太失禮了,空著手上門。你媽會不會覺得我為人有點問題?」
阮輕暮嘆了口氣,伸手幫他接了點東西過去:「你這樣才有問題。我一直在我媽面前塑造你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,我媽以為你家境貧寒、自強不息來著。你這樣搞,美強慘人設有點崩啊,優等生?」
秦淵笑了笑:「沒崩吧,你男朋友本來就帥,也夠強啊。」
慘也是真的。
兩個人安靜地並排走著,阮輕暮悄悄瞥了一下臉色漸漸沉靜的秦源,小心翼翼地問:「昨晚還好嗎?」
秦淵雙眸低垂:「我爸和我說了一些當年的事。」
他頓了頓,眼睛中終究帶了些紅意:「我媽……和你爸一樣,都是為了我們丟了命。」
阮輕暮猛抬頭看著他,張了張嘴,沒能發出聲音。
秦淵扭頭看著他那震驚又難過的眼神,輕輕搖了搖頭:「沒關係,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。我會調適好的。」
傷口一直不敷藥治療,終歸不是事。狠狠心揭開傷疤,痛是痛了些,但是重新上藥包紮,或許能早一點癒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