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淵嘴角噙笑,想把他的手從臉上拉開。一看他的胳膊,卻有點笑不出來了。
一樣黑黢黢的,還有點發紅,有幾處地方還曬出了點蛻皮的跡象。
「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麼不禁曬。」他心疼地低聲道。
「以前也沒這麼曬過啊!」阮輕暮嘆了口氣,「上體育課我都躺樹蔭底下呢。要不是你擠兌我,我連出去打球都懶。」
秦淵微微一笑:「不打球,只打人。」
兩個人安靜了那麼片刻,不約而同地,都想起了一些過去的畫面。已經過去了兩年多,可是卻清晰地宛如就在昨天。
阮輕暮的手指悄悄在秦淵大腿上戳了一下:「我還記得你拿球砸劉鈞那個大傻叉的樣子呢,好兇啊。」
「那當然,他打我男朋友呢。」
「那時候又不是。」阮輕暮低聲嘟囔著。
「什麼時候都是。」秦淵淡淡道,「那時候是沒定名分的男朋友,後來是名正言順的。」
阮輕暮抬起眼,黑亮亮的眸子看著他,唇角一勾。
秦淵低頭看著他,心裡終究還是疼得厲害,又問:「不是給你買了高spf值的防曬霜了嗎,不管用?」
阮輕暮哼唧了一聲:「誰擦過那玩意啊,不習慣,忘記帶了。放心吧,我媽說我小時候就這樣,一曬就黑,然後捂幾天,又立刻白回來,就跟變臉似的。」
他說著說著,忽然瞪大眼睛看著秦淵,有點狐疑:「你是不是覺得丑爆了?丑你就直說啊,別憋出病來。」
秦淵凝視著他,手指輕輕在他眉頭划過:「超級帥。不一樣的那種。」
阮輕暮瞪著他,終於笑了,一雙桃花眼完成了月牙兒,得意地揚了揚眉毛:「那自然,不能配不上金融系的大校草同學。」
「又怎麼知道我是校草了?和以前一樣,偷偷瞄我們學校論壇嗎?」
「必須的,男朋友有點過分帥,要時刻關注蛛絲馬跡,尋找犯罪跡象,防止發生出軌動機。唔——」他的嘴巴被秦淵用手指蓋住了,再也發不出聲音。
秦淵淡淡低頭,看著他瞪大的、黑漆漆的眼睛:「我只對你犯罪。」
……計程車停在了一個小區門前,距離學校只有十幾分鐘車程,小區不算新,可是裡面綠化極好,在這寸土寸金的大都市裡難得得幽靜。
秦淵帶著阮輕暮下來,掏了一張門卡給他:「以後你自己來的時候,用得上它。」
步行進去,小區裡面都是些六層樓的老樓,秦淵領著他來到其中一棟,上了樓梯:「這兒是附近的高校家屬樓,教齡不到20年不准轉讓。產權很難買到,只能租。」
租的房子在四樓,沒有電梯,但是下面就是小區里精緻漂亮的花壇,視線中風景極好。
推門進去,裡面整潔溫馨,家具和軟裝都剛換過,阮輕暮走進去,把隨身的小包放下來,走向陽台:「好像外面景色也不錯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