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父把他懷疑的幾個人點了出來,場面立馬亂起來。好多人指責霍家人是外來的,沒憑沒據胡說八道。
「你們農場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,有人來勞改、來做知青,是遵從國家的規定,該享受什麼樣的生活也該按國家規定來。你們情緒這麼強烈,莫非平時就是這樣對待霍家人的?難不成你們是把勞改的人當成給你們幹活的奴隸了?國家可不允許剝削行為,大隊長,還請你解釋清楚,為什麼霍家人在這裡要遭受不公平的待遇。」楚湘冰冷的聲音在嘈雜的吵鬧聲中格外明顯。
幾個幹部的目光都看過來,大隊長語氣犀利地沉聲問:「你這話什麼意思?」
楚湘拉著霍奶奶走上前,揚聲道:「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,霍家人瘦得皮包骨一樣,一個比一個憔悴,怎麼了?他們是你們農場的犯人嗎?你們對他們態度奇差,現在還有人放火要燒死他們,我有理由懷疑,你們一直在虐待他們,今天之所以放火,就是為了殺人滅口,防止他們回京後把這裡的事說出去!」
「胡說!」大隊長喝道,「小姑娘別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冤枉人,冤枉人可是犯法的!」
霍文凱擋在楚湘身前,沉著臉道:「我們這是合理懷疑,我一定會將這件事反應到相關部門。如果你們沒有虐待我的家人,相信相關部門一定會還你們清白。但是今天這件事,必須把縱火人找出來。」
楚湘掃了一眼面帶不忿的眾人,冷笑道:「你們憤怒什麼?有這麼個縱火犯藏在你們中間,你們就不害怕嗎?你們就不怕哪天他一個不高興把你們的房子也燒了?今天我們一家人團聚,一直說話沒睡覺,所以才這麼幸運地逃過一劫。換做你們可就沒這麼幸運了。」
楚湘說的話誰都明白,只不過他們排外很嚴重,就算想抓縱火犯也不想讓外人摻和。丟臉不說,這霍家人還是地主家的狗崽子,憑什麼插手他們的事?
說白了,階級觀念一直都存在,不曾消失過。好多人幻想著「翻身做主人」,以貧農身份為榮,從心裡鄙視地主的家人。仿佛這樣就能找到優越感,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一樣。
楚湘看著他們的態度,心中一動,悄悄和霍文凱說了幾句話。他們兩人一人一句地默契配合,將這件縱火案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,逼著大隊長嚴格調查、及時調查,而霍家人都被安頓在一處廢棄的空屋子裡。
這是楚湘要求的,意為寧願自己住在破屋裡,也不願與這裡的鄉親同住,他們已經完全不信任這裡的任何人了。
這件事和楚湘有關聯,楚湘看不清楚相關人的面相,便派乾坤鏡去監視縱火人。
縱火人很驚慌,如果人被燒死了,大隊長雖說也會調查,但未必查得那麼嚴,再耽誤點時間,不見得查得到他。可現在人沒死,還把這件事弄得極其嚴重,一刻不停地催著大隊長調查,這就很有可能查到他了。
再說他沒弄死他們,事情沒辦成,這也是一件很大的麻煩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