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著說:「四妃心意可嘉,既然她們如此誠心地為朕和皇貴妃祈福,朕也不能沒所表示。傳令下去,任何人不得去四妃的宮殿打擾,御膳房需得每日精心準備素菜,便如皇家寺廟的齋菜一般。
待她們每人抄好十本經文,便將她們的經文供奉在皇家寺廟。」
這就是變相禁足了!
梁忠忍著笑意領命,吩咐四個小太監去跑了回腿兒,大誇特夸地將四妃茹素抄經的事給拍了板。
若說楚湘吩咐她們,她們還敢偷工減料、陽奉陰違,那皇帝的話就相當於皇令了,誰也不能違背。更何況抄好的經文是要送入皇家寺廟的,若日後被人發現那不是她們親手所抄,豈不是說明她們祈福不誠心?是以她們必須得親手抄經了。
都是金尊玉貴長大的嬌女,如今不但要抄十本經文,抄好前還要日日茹素,只需想想,四妃便覺得呼吸不暢,對楚湘恨得咬牙切齒,四人的宮殿中都損失了一批瓷器。
稍後蕭元昭又命梁忠將準備好的賞賜送去泰和宮,並讓楚湘的生母楚夫人去泰和宮探望楚湘。他自己則在御書房召見了楚湘的父親與哥哥。
楚湘修煉了七日,雖然修煉進度緩慢,但已經聚集一條線一樣的靈力附著在傷口上,時時刻刻滋養著療傷,所以身體舒服了許多,行動幾乎與常人無異。
她在泰和宮小睡片刻裝裝樣子,便讓青竹扶著她到園子裡逛逛。蕭元昭沒有寵幸任何宮妃,對她們不理不睬,她們的宮殿自然也算不上精緻。這泰和宮的園子很是一般,沒什麼好看的花啊樹啊的。楚湘卻怡然自得,畢竟剛剛換了個世界,從現代到古代,多少有那麼點新鮮的感覺。
青竹時不時偷偷瞄她,楚湘走了片刻,轉頭問她:「有事?」
青竹想了想,說:「奴婢覺得娘娘變得不一樣了。從前……從前娘娘對上那四位,常受委屈。今日她們走得時候臉上難看得很,敢怒不敢言,竟是拿娘娘沒轍。」
楚湘笑了下,「她們本來就拿我沒轍,誰讓我位份比她們高呢?」她走到一株花前,閉上眼睛輕輕嗅聞,「從前是我想岔了,總怕給家裡惹麻煩,不敢說、不敢做,處處忍讓,卻失了顏面。此次在閻王殿前走了一遭,我卻是想通了。我所作所為只要符合我的身份,對上她們何懼之有?後宮就該有後宮的規矩,既然我坐了這個皇貴妃,就應該配得上皇貴妃的一切。
你說,從前我什麼都不爭,不還是差點喪了命?得到了什麼?」
青竹雙眼濕潤,「娘娘,您受委屈了。您千萬莫多想,太醫都說您的身子恢復得很好,定不會留下病根。日後您定會福壽安康。」
兩人正說著,有小宮女跑來說是梁公公來了,還帶來了大批賞賜。楚湘扶著青竹的手走去前殿,見到梁忠笑問:「梁公公怎麼親自來了?」
梁忠笑著行了個禮,「皇上命奴才來給娘娘送賞賜,娘娘,皇上回宮後一直惦念著您呢,早早就備下了這些賞賜,只等您一回宮就送過來。還有尚書夫人稍後就到,皇上特請尚書夫人進宮探望娘娘。」
楚湘有那麼點意外,沒想到這個皇帝還挺細心的,在她回宮的第一時間就讓她家人來看她了。若是原主,受了這麼大的驚嚇、這麼嚴重的傷,自然是見到家人才最安心。看來皇帝是把救命之恩放在心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