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咦,糖炒栗子?
贺安一脸欣喜。
这会都冷了,先尝几个,明天让阿姆给再炒一下。
嗯。贺安应了一声,转眼已经剥开了一个放进了嘴里,又递了两个给贺泽,好吃,阿兄,你也尝尝!
谢了。贺泽看着手中两个枣红的栗子,轻勾起了嘴角。
阿兄,你真的好厉害!早知道我今天一定得跟着你去,这才一天时间,就把别人一年的银钱都给赚回来了!贺安又剥了一个,看着贺泽的眼神满眼都是崇拜。
所以,现在不担心李大力那二两银子了吧?
虽然贺安表面不说,但是从王桂那里回来,他就有些心不在焉地,估计一直都记挂着这事儿。
贺安顿了顿,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,嗯,不担心了,阿兄厉害!
呵呵贺泽轻笑了一声,将手中剥了壳的栗子送进了嘴里,吃完又拍了拍贺安的后脑勺,这样就好,以后别干傻事了!
阿兄!
好了,我先回房了,贺泽站起了身来,望了身后光亮的房间一眼,今晚阿爹阿姆还不定得喝到什么时候呢,你也早点回去睡。
嗯,我知道了。
虽是这么应着,可嘴里的栗子肉还没咽下去,说话嘟嘟囔囔地,身子也没动。
贺泽摇了摇头,几步便下了石阶,向着自己房间而去。
原地贺安看着他的背影,又回头看了看房门上映着的两道人影,傻笑了两声,又剥了一个栗子送进了嘴里。
真好吃!
或者是去镇上来回赶了几趟的缘故,第二天贺泽起得有些晚。直到太阳已经完完全全地露了脸,他才出了房间。
可这时贺有财和李氏竟好像还没醒,连带着贺安也一样。估计是昨天心境波动太大。贺泽也没有打扰他们,只是从院里找了几个破烂的瓷盆,也不知想干些什么。
李氏一出来的时候,看见的便是贺泽蹲在地上,手中拿着一把稻草擦着盆子。
小泽,你这干什么呢?
阿姆,你醒了啊?没事,昨天还带了些花种回来,我把它们种上。贺泽转了头。
昨天逛集市的时候路过一个卖花的摊贩,他便从摊贩手上买了些花期短的奇花异卉的种子。还好这些个花难就难在培育,种子倒是不贵。
他如今木系异能恢复,虽然只有一级,但种盆花铁定不在话下。暂时还没想到能长久经营的行当,先种种花救救急也不错。
花种,种那个干吗啊?李氏一脸不解,却也走到了贺泽跟前,帮着他一起擦着瓷盆。
阿姆,我自有我的用处,您过段时间就知道了。
你这孩子!
李氏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,手中动作一顿,又将瓷盆重重擦了几下,随后将手放在衣裳上抹了抹,从腰带里掏出了一个簪子递到了贺泽跟前,正是那贺泽之前看中的那枚梅花簪。
这个,是你昨儿个买的吧?
嗯,贺泽点了点头,狐疑地瞥他一眼,我昨晚不是让阿爹送给您了吗?怎么?您不喜欢?
李氏看了贺泽一眼,又垂了头,这枚簪子肯定费了不少钱吧?你阿爹这十多年了也没舍得买过这么贵的东西给我!你听话,阿姆用不着这么贵的东西,赶明儿去镇上退了去!
阿姆
听话,阿姆头上戴的木簪不也能看吗?都老了,还戴这么扎眼的东西,村里人该笑话了!你明天就退了去,可不能让人给诓了。
说着李氏便想将银簪塞进贺泽的手里,后者却是接连后退了两步躲了过去,停停停,阿姆,我这手还脏着呢!
好了,阿姆,这簪子您带着好看,才三十多岁的人跟老这个字也不搭边。再来,这簪子不贵,也是我的心意,您要是非让退我可不干。
小泽
阿姆!说了以后家里银钱的事情我来负责,你们就别整天担心这担心那的了行不?贺泽皱眉。
不是,小泽,你不知道,家里还欠着银钱呢,我就想着把这簪子退回去,然后先把欠了的钱给还了,能还多少还多少,总归让人能安心一点。还有煜哥儿那里,人家救了你的命,咱总得好好谢谢人家吧?
李氏叹了口气,儿子第一次送他的东西,若不是没办法,他哪舍得退回去。
阿姆,欠的那应该还有时间了吧?昨儿我给您的那点也别急着还,家里日日都需使钱,总不能咱一家都喝西北风吧?这事儿我会想办法的。
另外林家那里自然要去,不过等过几天我的伤完全好了之后再正式上门吧?到时候我再去镇上多买点东西。
最后,这簪子您就安心收着,真抵不了什么钱,权当阿爹送您的!
小泽!
好了,阿姆,你信我!贺泽摆了摆手,你快去弄早饭吧,待会阿爹和小安该起了,多炖点肉,估计小安都馋好久了。
快去吧,吃完饭我得去林家一趟,把那筐还给林煜。
贺泽说着又蹲下了身来,继续擦着剩下的几个瓷盆。李氏叹了口气,又看了看手中亮闪闪的簪子,终究转身向着灶房去了。
一家人吃完近几个月来最丰盛的一顿早饭,时间已经到了巳时,贺泽背着个空篾筐便出了门。
待到了林家的时候,院门没关,林煜正一个人坐在院里头擦着他的长弓,神情认真地紧,阳光映着他的脸肤如白玉。贺泽有一瞬间的闪神,随即便摇了摇头,几步走了进去。
作者有话要说:辛辛苦苦码了一章粗长,结果码字软件闪退,三千字就没了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,早安,作者君要去睡了,嗯,没错,是去睡╥﹏╥...
另:谢谢@樱桃小雯子,@19888631和@爱西瓜的桃子的地雷~么么哒~
☆、误伤
待到走近,林煜抬头看了他一眼,却像是有点吃惊,贺泽,你怎么来了?
筐,贺泽将背上的篾筐取下拍了拍,递到了林煜跟前,忘了?
好吧,他还真忘了。
林煜将怀中的长弓放在了桌上,接了筐向着墙边走去,那里放了好几个筐。
贺泽站在原地,视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,最终停留在了桌上那几根箭矢上,箭头似乎刚刚磨过,寒光凛冽,很是刺眼。
他脑子里好像隐约出现了那日晕倒前,林煜一箭穿空射了熊瞎子一只眼睛的场景。
若不是当时他正处在生死边缘,说不定得心血沸腾。
贺泽看了林煜一眼,忍不住开口道,你的箭术很厉害。
我也觉得。
林煜垒筐的动作顿了顿,嘴上却是一点也没客气。
贺泽没了声音,视线又停在了桌上的弓箭上,突然就有些手痒了,能不能让我试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