移了位置,又唤了张氏拿来一个盆子接雨,林煜这才在滴滴答答的声音中沉沉睡去。
因为天色还早,贺泽并未急着送徐庆生去镇上,而是请他回了贺家。贺老爹的伤这两天看着也好了不少,至少请徐大夫过去安下他们的心。
之前见张氏的病情突然就好转了,这会又见贺有财的手这么快就能小活动,徐庆生既心喜又有些疑问。然而问了两句之后,也没发现什么异样,那疑问便也消了,索性也就认同了贺泽的说法,吉人自有天相不是?
这会听徐庆生下了定论,一家子也总算放了心,簇拥着送徐庆生出了院门。
临走前,贺泽从贺老爹房间里抱出一盆涨势正好的花出来,红得鲜艳可爱,十分喜人。
徐庆生只扫了一眼,眼珠子都直了,这,这是软香红?
作者有话要说:嗷嗷嗷,贺泽终于要赚钱取媳妇了!!!剩下的一章应该要过十二点之后了,没办法,作者君太慢qaq宝贝儿明早再看吧,么么哒~看到有宝贝儿问第十章那个段子的事,其实就是爱而不得,男鬼是女的杀的,还以为她喜欢自己的血,死了还把自己的血送上去,只是段子写得不好,有点生硬,作者君会再接再厉的233333
另:谢谢青莲与酌和君见笑兮的地雷,鞠躬致谢【乖巧】
☆、28、28
他是大夫,因为很多花类都有药用价值, 所以也会时常去花鸟集市上逛一逛。曾经就偶然见过一株软香红, 自然认得出来。
软香红是月季的一种。月季自古以来便有花中皇后的美誉, 软香红作为其中珍品, 价值不言而喻。
徐庆生忍不住走近了几步, 细细拨弄了一下那软香红的花瓣,面上的惊叹之意愈浓, 他抬了头, 有些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句,这这真的是软香红?
珍稀珍稀,软香红便是因稀而珍,娇贵得让很多花农都望而却步。他上次见过的那株,据说还是那老农精心养了七八年之久, 才有了花开之时。
再者现下已是八月,虽然月季花期长, 但这个时间的软香红应该正是盛极而衰的时候, 眼前这株却含苞待放, 柔嫩妍丽, 比之他曾见过的那一株的品相竟隐隐还要好上两分。
其中难得,岂是几句言语就能表述?
应该是吧?我也不敢确信, 贺泽表情平静, 前些日子寻了种子来随意种上了一盆,没料想它这么快便开了花,这两日在看那药书便觉得它和软香红有些相似, 这才想着抱去集市上看看。
随随意种了一盆?徐庆生一张脸都已经有些扭曲了,胡子也抖了抖。
确实如此,贺泽点了点头,不过这到底是不是软香红我也说不准,拿到集市上便知道了。
福气啊,真是福气!徐庆生定定地看了贺泽一眼,良久之后才摇头叹道,若是你我二人没有认错,贺家小子你可真有福气。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现在我可真信了!
徐大夫说笑了。贺泽轻点了点头。
一旁的贺家三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愣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贺有财往前走了两步,眼神在贺泽和徐庆生个身上转了一圈,这才对着徐庆生开口道,徐大夫,您这跟小儿说什么?咋我和他阿姆都没听懂?
小泽不过抱了盆花出来,这徐大夫便连声说福气到底什么福气?难不成是这终于开花了?哎,不对!他记得早上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那么多花盆也没一盆开花啊,怎么这会儿
阿爹,等我回来再跟您详说,这天不早了,我先送徐大夫回镇上。
就是,贺兄弟,等贺泽回来再让他告诉你吧,这小子有福气!你们可生了一个好儿子!徐庆生脸上带着笑。
单从那一日在牛车上,贺泽请自己瞒下他阿爹的伤势就能看得出来,这孩子心思纯孝,又有担当。他之前也听张氏提了一嘴贺泽之前遭了一劫的事,没曾想这大难不死,福气倒也真来了。
品性纯善,又有福气,这还不是个好儿子?
贺有财和李氏听了这话,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。贺有财看了贺泽一眼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,嘴上却开口道,哪里的话,徐大夫,这孩子可经不住夸,您再夸他这尾巴可要翘上天了!
徐庆生笑了一声,也没再开口。贺泽抱着花盆和他一起出了院门,很快便消失在了几人的视线中。
贺泽借了赵富贵的牛车,因为又出了太阳,贺泽这车赶得也更快了些。到了镇上的时候,酉时刚至。
一路把徐庆生送回了诊铺,贺泽这才绕了几条街到了花鸟集市。虽说时间已晚,但雨后阳光灿烂,这里人群倒也未散。
能玩得起花鸟的人,大都是这镇上的富裕人家,花农和养鸟的摊贩只要卖出一盆花或者一只鸟,大半个月的家用也就够了,自然舍不得这么早就离开。
此时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花卉,姹紫嫣红,争奇斗艳,青红紫绿各种颜色的鸟儿站在笼子里叽叽喳喳,不时还有鹦鹉冒出几句恭喜发财,来往的客人都在和摊贩花农讨价还价,一片喧嚷之景。
贺泽和他手上的那盆软香红进了人群,倒一点也不起眼了。
他也不担心,只慢慢悠悠地抱着花从街头走到了街尾,这才寻着一个小书铺进去了。
等到他出来时,手里拿着一块牌子。
贺泽随意找了个空地,将牌子立了起来,自己挽起衣袖扫了几下石阶就坐了上去。面前的那盆软香红依旧将放未放,引人遐思。
只是这短短时间,它的色泽似乎更加鲜艳了些。根茎翠如碧玉,几片叶子错落有致,一朵紫红杯托状的花骨朵立在中央,含蓄内敛,却又艳色逼人,如众星拱月一般。
空气中似乎多了一股韵致的香味,清淡悠长,却不与花香夹杂在一起,独有一番凌然众花之上的高贵意味。
不过让他催生了几次,这花倒还有了几分傲气。
只一会儿,便有人驻足在了这花面前,倾身看了又看,明显有了兴趣。他看了一眼贺泽,见后者年纪轻轻,眼里有了几分算计,喂,小子,这花,怎么卖的?
牌子上有写,自己看。
贺泽抬头瞥了来人一眼,将他脸上的表情尽皆收入眼底,随即手指轻轻敲了两下牌子。
这人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冷淡的花农,碍于确实想要这花,只得压着脾气往前面那块牌子上瞄了瞄,下一秒却是忍不住骂出了声,二十两,你,你这你怎么不去抢啊你!
牌子上什么也没写,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,二十两。
本来还以为不过是个毛头小子,他言语几句,说不定十几二十文钱就到手了,哪曾想二十两?!
想钱想疯了吧!
有钱拿钱,没钱走人,你买不起自然有人买得起。贺泽一点也没客气。
若不是因为这里不过是个穷僻地方,他也不会只写二十两。这花,可远远不止这个价。
你,你怎么说话呢!我买不起,我见旁人的目光都围拢了过了,来人又羞又窘,只得转了话头道,你这什么烂花要二十两银子?之前这里一株上好的姚黄牡丹也不过只敢要价十二两,你要二十两,你
我要二十两是因为我这花值二十两,你买不起亦或者不想买走人便是,何苦非要纠缠?你站在这里挡了我的客人。
你!
这人气急,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,满脸的肥肉一颤一颤的。因着两人这一番吵闹,有不少好事者走了过来,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。
我说小兄弟,这花看着确实不错,但是二十两这也太过分了吧?你莫不是想随便拿盆花到这诓我们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