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:歇息卡夫卡和清风伴明月的地雷,鞠躬致谢,么么哒~
☆、66、66
此时李山凤脸上血色尽褪,正半张着嘴直喘气。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耳朵, 痛感传来, 那里已经擦破了皮。
就差一点!
其余人也被吓得一脸呆愣, 林大郎最先回过神来, 山凤, 山凤!没事吧你?伤了没有?
李山凤瞪直了眼睛看他,半晌都没出声。
这刘氏和李山凤隔得最近, 现下心头猛跳, 见李山凤没事,又看了举弓的贺泽一眼,颤颤巍巍地就向着门口跑了去,杀人啦!杀人啦!快来人啦,救命
咻
这是第二箭, 挨着刘氏的脚尖直直插入地面。
再叫,下回我也不知道往哪里射了。说着这话的时候, 贺泽又弯腰从箭篓里捡了一根箭矢出来, 蓝色的箭羽在这昏沉的天色下依旧显眼。
再度搭弓, 这回他对准的是林大郎。
眼前的场面完全出乎了张氏的预料, 小泽这胆子也太大了,万一不小心失了手可怎么办!
想着他便想上前去, 却是让旁边的林煜给拉住了。林煜看着张氏摇了摇头。
他相信贺泽, 再来这是他很多年前就想做的事情!
你个王八小子,你想干什么你!快把箭给我放下,放下!你这是杀人, 要杀头的,我请里正做主,待会拉你上衙门
呵呵
一见贺泽将箭矢对准了林大郎,林天贵和刘氏早已冲到了后者跟前。此番林天贵强自镇定,可话还没说完,却是被贺泽的笑声打断了来。
看来我猜得没错,这里就属你的命最值钱。
贺泽的箭从林大郎的头顶一路往下,眉心,胸口,再然后是男人的命根子林大郎紧紧抓着旁边刘氏的手,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,整个身子踉跄着地朝他身后躲,呜阿姆,阿姆!
有液体从他腿侧渗出,空气中隐隐冒出了一股腥臊味。
林大郎吓得尿裤子了!
贺泽眼神难掩嫌恶,却是渐往后拉着弓弦,我数三下,马上离开,不然我让你儿子从此成为废人!
别,你别放箭,我回去,我这就回去!林大郎声音里隐有哭腔,四肢并用却是好半晌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。
儿子,不怕,他不敢的,他就是想将咱们吓走咯!咱不怕,咱今儿就赖在这儿了,一定得把林煜嫁过去,不然刘氏将林大郎紧紧抱在了怀里,声音颤抖,贺有财生的狗杂种,光天化日的,你甭想吓唬人!等咱回去一定给你送牢里去
狗杂种,呵
贺泽眼神阴鸷,末世十年他都没让人骂过这个词。闭上一只眼睛,贺泽齿缝里冷冷迸出一个字,一
贺家小子,你最好马上把弓箭放下!林天贵双腿止不住地打颤,目光一移却是定在了林煜身上,登时便像看见了救星似的,林煜!你快让姓贺的把弓箭放下,你这要看着阿爷阿麽死吗!
林煜神色并不平静,却像是根本没听见林天贵的话,只眼睛直直瞪着刘氏,怒火几乎喷涌而出。
他已经被骂习惯了,没关系,可是骂贺泽骂得那么难听林煜的指甲掐进了掌心,不,现在不能动他们,至少在这儿不可以。
贺泽
一声轻唤,贺泽偏头看了他一眼,林煜瞬间便平静了下来。
阿爹,阿姆,咱回去吧!那事以后再计划也不迟,那一他那箭一失手李山凤终于回过神来,死死扯着刘氏的衣裳。
孩儿阿姆,要不林天贵也咬了咬牙。
贺泽突然朝着林大郎走近了两步,二
天色渐黑,天地间只余那箭尖的一点银色锋芒,混着呼啸的冬风,寒意直直刺进了林大郎的眼睛。
阿爹!不要啊,救我,救
话音尚未落下,他已经晕了过去。
一时之间呼喊声音此起彼伏,贺泽神色未变,握着箭尾的指节泛白,三
别放箭,我们走!我们走!别放!林天贵双腿一软,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,别放,我们这就回去
贺泽置若罔闻,弓弦渐渐形成了一个半圆。林煜注意到,他的手腕已经充血通红。
别放!贺家小子,你别冲动,我这就带着大郎回去,我保证,我以后再也不找林煜的麻烦了,否则否则就让我天打雷劈,贺家小子,你可别放啊!李山凤不住地冲着贺泽哀求,哪还有半分之前泼妇的架势。
咱走,咱这就走!
见贺泽这架势,刘氏也是吓坏了,拖着林大郎就往院门口去。另外两人见状,也连忙上前帮忙抬上了四肢。
四个人离门口越来越近。
贺泽瞳孔一缩,即将松手的刹那,林煜的手握上了他的手腕,贺泽!
弓箭被放了下来。
那厢李山凤往后看了一眼,正巧对上贺泽的视线,脚步愈发快了。
刚刚要是他们不走,你就真放箭了?
见那四人的背影终于消失在门口,林煜将弓箭抱在了自己怀中,仰头问道。
旁边的张氏看了俩人一眼,随即便关上了院门进了灶房。
院子里只剩下了他两个人。
贺泽长舒了口气,伸手将林煜的手握进了自己的掌心,拉着他一起走到了桌边,怎么说?
你忘了?这把弓箭轻易不能拉开。你前两箭不过吓吓他们,只拉开一点便放箭了,可是最后一箭,你拉了半满。
林煜将弓箭放在了桌上,拉起贺泽充血的右手揉了揉。
没办法,这些人太贱,贱到后头有点受不了了。
这么极品的一家子,十三岁之前,林煜是怎么过来的。
贺泽不敢想。
不是你说把他们当疯子?别生气了,你刚才要是没忍住射出了那一箭,林家闹到衙门去那就麻烦了。
有什么好麻烦的?自古衙门朝南开,有理无钱莫进来贺泽静静看着林煜,声音悠悠。
若真到了那个地步,他自有无数办法脱罪。
这话你也敢说!林煜瞪他一眼,转瞬又皱上了眉,这会他们被你这么一吓,也不知道能不能咽下这口气,要是
放心吧,他们身上一点伤没有,衙门哪有空接这种鸡毛蒜皮的案子?至于村里就更不用担心了,他一个外姓人找贺家村的族老告贺姓子孙状?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?
根据原身的记忆他便能知道,宗族是这个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,一个宗族对外姓人的排外思想是极为严重的。
若不是里正发了话,当年林家人也不能在贺家村安家。
等等里正!刚刚林天贵也提了一口里正!
贺泽眼神一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