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比赛,今天。
林煜走在贺泽前头,一身劲装,兴致昂扬。
好啊,比什么?贺泽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头,如同闲庭信步。
如果我赢了,接下来一个月你都要听我的,比如,我让你睡床才能睡床,不然就睡躺椅。说到后面,林煜颇有些咬牙切齿。
那如果我赢了,我让你睡床你就睡床,让你睡躺椅你就睡躺椅,如何?当然,夫君我一定不欺负你,保证跟你同甘共苦。
好
林煜这个好字还没落下来便收了声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脸上跟调色盘似的,最后实在忍不住折下一根树枝摔在了贺泽身上。
哈哈哈哈哈贺泽忍不住大笑,你刚刚可都应下了,只要你赢了,夫君保证什么都听你的,别说躺椅,睡地上都成。
那,不准作弊!林煜眼神闪了闪。若贺泽将他那神奇莫测的能力用上,自己再怎样都赢不了。
那是当然。
既是比赛,两人自然要分道而行,约定了汇合的时间地点,贺泽又再三嘱托了林煜安全问题,这才放他离开。
你也是,待会儿等我赢你!
走出几米远,林煜突然又拂开身边的树枝回了头,脸上的笑骄傲地像天上的太阳。
好,等你赢我。
贺泽宠溺应道,直到看着林煜的背影消失在丛林里,方才找了条道离开。
约莫申时过半,东峰,林煜背着堪堪将满的背篓,小心翼翼地伏跪在草丛后面,呼吸都被他放得极低。
远处,一只灰色的兔子正绕着旁边一丛嫩绿的青草转圈圈,时不时地啃噬两口,浑然不知危险降临。
咻
一支长箭穿空而来,箭锋凛冽,刺啦一声,从灰兔的耳畔斜穿过它的身体。
射中了!
林煜突地站起了身,摸着自己还搭在弓身上的箭懊恼不已,他转头一看,果然,贺泽施施然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。
巧合巧合,这可不能怪我。离他们俩约定汇合的时间还有一会儿才到,地点也不在这儿。
将肥兔子捡了扔进背篓里,贺泽不怀好意地提醒,夫人,时间不多了哦~
林煜朝贺泽背后望了望,见他篓里与他差不多,心顿时放了一半,哼了一声,还有时间呢,我一定赢你!
是是是,等你赢我。
贺泽索性也不走了,只跟在林煜后头,看着他寻找猎物,可惜两人运气不太好,到了时间都没再碰上一只。
林煜丧气地坐在路边,把背篓也解了下来,递给贺泽,呐,你来清点。
一只山鸡,两只山鸡,一只兔子,两只兔子,一只松鼠,一只斑鸠
林煜正竖着耳朵听,见贺泽声音停下,忍不住转过了头,怎么不数了?谁赢了?
唔,夫人比我厉害,你赢了。
真的?
当然是真的,唉,看来我今晚得睡地上了。见林煜一脸开心的笑容,贺泽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。
哈哈,不睡地上,地上凉,睡椅子上吧,我给你准备厚一点的被子。
显然赢了这场赌局林煜心情不是一般好,接下来几天都是喜形于色,贺泽见他如此,也只得随他去了。
唉,只是半夜想想,那会儿往媳妇儿篓里加兔子的手可真贱!
☆、101、101
贺泽和林煜在家歇了近十天,最后还是贺安回来说花铺里的盆栽库存不足了,李氏才放宽一些让他俩去忙。
去镇上买了各样花种,贺泽一股脑地洒在了后院花圃里,还好花圃够大,占了庭院大半面积。林煜帮着培土浇水,虽然两个人都是半吊子,但架不住贺泽异能对口,花圃里的花种不过两三天便发了芽,长势喜人。
兴致来了,贺泽和林煜还扛着镢头到老远的山谷,挖了一株野生的金嘴墨兰回来,墨兰的花瓣呈暗金色,幽香扑鼻,顺道采了些艾草和燕子花,这两样做面饼别有一番风味。
新婚燕尔,羡煞旁人,可惜这般平静的日子总有被打破的时候。
这一日,贺泽正在凉亭的桌椅前教林煜习字,隔着老远便听见刘三的喊声,贺泽!快出来!出事了
嗯?
走,我们出去看看。
贺泽和林煜到了前院的时候,刘三正好跑到院门口,喘地上气不接下气,看见人连忙挥手,嘴上还不停地道:出事了,出事了
出什么事了?
见他如此,贺泽心里一个咯噔,只怕是祸非福。
今儿,今儿,刘三拍着胸口,总算把气儿喘匀了才继续道,今儿上午有两三个人抬着个中年汉子到咱花铺来,硬说是我们卖出的一盆月季花有毒,那中年汉子口吐白沫,泪流不止,看着吓人得紧,现在花铺外面围了一大群人,都嚷着要我们给个说法呢!
啥?!这咋可能!花铺里卖了那么多盆花,咱自家后院也种了那么多,哪会有毒!李氏听见动静出来,刚好听见刘三的话,直急得不停跺脚。
有毒贺泽狠狠皱了皱眉,你出来的时候花铺情况怎么样?我阿爹呢?
木具铺里今儿有个大单子上门,贺叔被人请去掌眼挑木头去了,也不知道上了哪座山!现在铺里连个能主事的人都没有,我这不是赶紧寻你来了吗!
那现在铺里就只有安哥儿在?!
安哥儿你放心,我让大郎和赵成都看着呢,还有贺叔新收的几个徒弟崽子,不会有事的。
听到这里,贺泽的心总算放下来一点,这样,小煜儿你去看看徐叔在不在家,在的话请他走一趟。老三你是驾着牛车回来的吧?你待会儿带着煜哥儿和我阿姆一块儿,我骑马快些。
这段时日骑马他也练过不少时间,基本驾驭是好没什么问题了,还有异能在。
阿姆,您别着急,这种事最多就是来要钱的,出不了啥大事,咱家花铺生意红火,也容易招人嫉恨,我先过去,能处理好。尽管心里已有考量,但表面上贺泽只能尽量安抚李氏。
那行,你快去!快去!安哥儿还在呢,别吓着他了!
贺泽点了点头,又和林煜对视一眼,两人分头行动。
而此时,镇上花鸟街,第一香花铺外,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,吵吵嚷嚷,议论纷纷。
门口处,躺在架子上的中年汉子似乎比刘三所说的还要严重些,双眼红肿,涕泗横流,似乎是喘不上来气,一直哼哼着。
旁边的中年哥儿跪在地上呼天抢地,另外年纪稍轻的两个像是他的儿子和儿媳,儿子跟他阿姆一样边哭边喊着阿爹,倒是一旁的哥儿媳妇有些沉默,一直低着头,只时不时帮中年汉子擦鼻涕和嘴角的白沫。
小掌柜的,我检查过了,那盆月季确实是我们铺子里的。花铺的交易量不多,每一盆花他都会写上详细的介绍贴在上头,他方才看得仔细,那花盆上的字迹与他分毫不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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