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這樣,顏扉是一外地工人家庭出身,就算在這地界把命搭上,她一年輕小姑娘哪能住上三環周圍的高檔公寓,開上四個圈滿地亂跑。再說了她那麼聰明漂亮不乏年輕才俊追求,幹嘛也不結婚?
何雪言對這些流言蜚語,不願意相信。主要她也沒結婚,難道她也屬於被有錢男人包了的行列?顏扉要是真被人包了,何必做小伏低辛辛苦苦在外頭賺辛苦錢,有時候看見身好衣服,割肉一樣不捨得掏錢買。
有這樣給人當二奶的嗎?把自己虧的都快像正房了。
她胡思亂想開著車,宋立給她打電話嘮叨。
「他們還是對書名有微詞,讓我改,你得過來看看。」宋立只有找她。
何雪言對那個書名其實也不看好,雖然她還算有良知,但終究還是要市場的,開著車勸:「要不你們各自退一步吧,起個不那麼商業,也不那麼學術的。」
「那叫什麼好?」宋立不樂。
「叫歷史中的三宮六院,得了,就這麼叫吧。」何雪言啪把電話按了,再不想對此糾纏。
興許是上班路上堵,鬧的何雪言一路到單位心裡也有些堵。在停車場下車的時候,冷冰冰的空氣里,哈著白氣兒,隔了兩個空位就看見顏扉也下了車。
天光隱晦,顏扉瞧見是她臉上馬上綻出笑容,她這人長一歲美一分,幾年前還像大學生帶著清純,歲數長了成熟了反而有的都是風韻。
「大才女,瞧見人招呼都不打,清高的可以。」顏扉的玩笑隨口就來,墨綠色的大衣把她的膚色襯得宛若凝脂,天冷,臉蛋上又凍出點桃紅,眉眼嬌艷欲滴。
「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。」何雪言說了個實話,她早早已經不敢再同顏扉太接近,甚至自動調去了宋立組,顏扉那陣子甚至也有默契似得,幾個月不怎麼聯繫她。最近這兩天,大概是為求幫忙,顏扉又來套近乎,這又何必?
「為家裡事兒心煩?」顏扉關心她。
何雪言笑笑,顏扉見她露了笑臉,神情上也是鬆懈了一般,不自主嘴角有些弧度。顏扉眼眸漂亮,何雪言最見不得她這個惹人心疼的小模樣。
大眼對小眼,嗖嗖的冷風裡,對望了半天。何雪言告訴自己,得了吧,曖昧就曖昧了,反正也根本不可能的一事兒,要可能六年之中隨時都發生了。沒發生的事必然有沒發生的道理。
那麼跟自己女同事有點曖昧,無傷大雅。
何雪言的眼神不再躲她,有點寵溺的意味,伸手給顏扉扯了扯圍巾道:「穿這麼單,冷不冷?」
顏扉越發有小女人撒嬌的模樣:「冷死我了,可羽絨服那麼厚,穿上難看死了,想著反正開車索性要風度不要溫度,可把還得下車這事兒給忘記了。」一邊說一邊攥著手掌:「手都快成冰了。」
何雪言看不下去了,伸手拉她的手,掌心摸著一團冰。
顏扉臉上有一些驚訝,隨機換了笑臉,沒心沒肺道:「正好,你手熱給我暖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