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雪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嫉妒的七竅生煙。
六七年後,她依舊是愚笨的那個。
對方已經去了另一個層面。那是當初何雪言嚮往的地界,只不過她為了段不順心的戀愛就放棄了。至此無法再寫作任何與感情有關的故事或者片段。小說都是編的,都是美化的,小說家都是大騙子,何雪言太傻,騙不來人,所以當了編輯。
顏扉這回給她出了個大難題。這下慘了,何雪言趕緊拿起電話打給宋立:「宋立,顏扉有個稿,我沒時間看,正幫你處理你老師的稿。這稿你過來拿走,你先看。顏扉還求我給找了幾個寫序的,回頭我也把電話都給你,你幫忙聯繫,這事兒就歸你了,就讓我安安心心給你老師出書吧。」
宋立笑著道:「雪言你都說了,我肯定給你把這稿改好,也讓顏扉滿意。」
何雪言鬆了口氣,這宋立改過的稿基本書都買得不太好,也不能說他改的不好,改的都挺認真,標點符號他都給改。也可能是學問雖好,但沒什麼情趣,書改的流暢,味兒全餿了。
再說幾句好聽話,把宋立打發了。
一時三刻她算偷來了一點安寧。
等忙到下午,就聽見顏扉吵吵嚷嚷跟宋立在樓道說起來,宋立個大男人嗓子還尖,她都能從聲音想像出他面紅耳赤的窘迫模樣。論嘴快能挖苦人的本事,顏扉是宋立的舅姥姥。
啪嗒,顏扉把門推開,拿著書稿生了氣道:「你不看就算了,你幹嘛跟我不打招呼,把稿子給宋立了。我給你看是給你看,你給他了那意思不一樣,他是責編,你給他了,他不就成書的責任編輯了,往後我還得看他臉色,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個人,整個就是個犟驢子,不順他的意他能煩死,這書跟他的人根本倆路子,給我改壞了不要緊,我不想把這作者得罪了。」
何雪言慢慢騰騰把顏扉看了一眼,吐字道:「我忙,他剛好進來了,我就給他了,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」
「什麼沒什麼大不了的,你知道弄好了,白霖羽多有潛力嗎?一本書賺上幾百萬沒問題,我指著拿錢呢,你不幫忙,也別幫倒忙。」顏扉嘴巴敞,得理不饒人。
何雪言啪一拍桌子,站起來道:「你缺多少錢!」何雪言抓起自己的包拿了卡道:「缺多少,我給你。」
顏扉臉刷的就僵下來,盯著何雪言拿卡的手看了半天,咬了下嘴唇,窘迫的滿臉通紅。
「顏扉……」何雪言說不出話了。
顏扉冷臉望她一眼,都快哭出來了,低聲絮絮叨叨道:「這有什麼意思?我知道你心裡就沒瞧得起過誰,我就這種命,何必笑話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