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雪言嘆口氣:「我不歧視同性戀。」
顏扉笑的又掉了一回眼淚:「何老師,你感動的我妝都花了,我這畫了一早上的,這幾天見不著你,還得照顧孩子,我阿瑪尼的粉底都快遮不住黑眼圈了。」
何雪言本來挺生氣挺心酸,挺不是滋味。結果跟這種沒什么正經,愛撒嬌,嘴會叨叨,心大的女人湊一塊,哭笑不得,抓了手邊的衛生紙捏成團砸她頭上道:「你不臭美你會死啊你!」
「髒,別拿擦鼻涕的紙丟我。」顏扉抗議,終於把死氣擺列的何雪言給逗樂了,她蹬鼻子上臉道:「咱嚴肅點說,我的性取向不阻礙我們的朋友真情吧?」
「誰跟你有過真情,頂多就一同事。」何雪言拍死她的心都有了。
顏扉還有些失落,試試探探道:「那還能拉你,摸你,抱你……摟你胳膊逛街,在試衣間偷看你換衣服,約你推個精油,做個SPA,下個澡堂子……」
尼瑪,這到底是被人占了多少便宜……
「顏扉,我罵你都快沒詞了,你是有多猥瑣。」何雪言心想,我這還沒想著對你怎麼樣,你把好事兒都占美了:「你這像是有女友的人嗎?有女朋友就別亂惦記,以後統統都沒了。」
顏扉撅著嘴,跟小孩撒嬌似的特別自然,她倒也不是故意的,主要一見何雪言就想賴她一下,誰讓何雪言老寵她。
「沒有就沒有吧,免得我老占你便宜,良心上還過意不去。」顏扉自己給自己找了理由,心裡也有自己的不痛快,苦笑道:「就算我對你有歪心眼,也屬於閨蜜範圍。玉姐她也管不著,她還撇下我找了老公,跟男人過了七八年日子,天天也不聯繫我,她一腳踩著倆船,我都忍著和她過了,我還沒說過她呢。」
何雪言心想,她這是從18歲起給那個叫沈素玉帶的三觀都不正。
「這就是給人當三兒的罪孽,自找的。」何雪言罵了活該。
顏扉嘆了口氣,眼巴巴的望著何雪言:「怪我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兒。」
何雪言心想,可你現在早都不年輕了,話到嘴邊又不願糾纏:「她真要離婚,真的又對你好,肯疼你,那也就無所謂了,你跟她好好過就行。」說的膽汁都快苦出來了。
「玉姐這麼多年,只要在跟前就對我挺好的。」顏扉看著她,心裡也不是滋味,眼淚水又往下掉:「雪言,我從新疆考學出來,家人親戚離的遠,我大學的好朋友知道我的事兒都覺得我挺賤的,畢業也都疏遠我了,你是我在城裡最好的朋友……」
何雪言自己還沒地方哭呢,可天大的怨恨,瞧見這丫頭哭,顏扉嬌滴滴的,人是真性子,開心就笑,要哭就是真傷心才哭。所以這一哭,旁人是捨不得硬心腸的。「別哭了,你沒什麼不對的,我……我都知道。」
何雪言泛著苦水,又認回了和顏扉的朋友情分。
「雪言,你太好了……」顏扉哭的夠了,跟何雪言露出個雨過天晴的笑容。
何雪言什麼也不敢說她了,說她能怎麼樣?畢竟顏扉18歲最困難的時候,是遇見的沈素玉,沈素玉就算再不濟,總歸沒讓顏扉在物質上吃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