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雪言不敢深想自己跟顏扉的事兒,害怕再想下去又把自己想神經了。和18歲比起來,她都29了,起碼多年曆練心智上成熟了,做這樣一個決定,也不是無根之水。
不知道為什麼,她纏著白霖羽的時候,總覺得她飄飄忽忽自己抓不住。可顏扉在她跟前晃,跟她也沒什麼關係的時候,她老覺得顏扉離不了她,顏扉就像她種下的花,栽下的樹,長出來就是她的,她不澆水樹就要枯了。
她能夠感覺到,白霖羽和顏扉給她的感情都是愛情,但愛情和愛情也是有細微差別的。她惦念顏扉,不惜給顏扉做了三兒,到目前為止糾結難受是有的,但更多的想到的是,顏扉的模樣,伏在自己懷裡萬般依戀的神情,一想到這些,她心都要化了。
何雪言從感情上暫時把叫沈素玉的屏蔽了,她用了文人的想像,覺得沈素玉就是顏扉一姐姐。甚至跟自己姐姐有些像,蠻橫霸道,愛拿錢說事兒。她討厭何雪茗那麼可惡,但心裡總歸那是自己姐姐,她也愛何雪茗,若何雪茗有個三長兩短,她當然會放心不下。
這樣一想,何雪言的負罪感都減輕了。為顏扉對她的依戀感到高興,回味起下午那會兒在酒店迷人的吻和親密,嘴角不由自主一點淺淺的笑容。家務活幹起來都沒多累了。
晚上她媽媽還喊她寫字。
何雪言本來不想去,但藏不住一絲絲酸甜,甜的心痒痒,手也痒痒,想寫字畫畫。
她寫完了,老太太看了看也笑了:「今天比之前寫得好,你看那個字,有神氣,說明最近你平順了。」再要端詳第二幅字,何雪言一把抓了紙扯過來:「胡亂寫的,這幅不好,不好意思給你看。」
心情好一時壞一時,字是好一張差一張。
老太太搖搖頭,自顧自寫,跟她說:「你爸爸好的時候,把我們都照顧的太好了,都操心少。除了你姐姐是天生的心機,家裡其他人遇事兒都沒什麼主意。但我也有個道理,是老師傅教的,寫字要順其自然,遇事也一樣。」
何雪言知道她是滿腹學問,境界太飄忽的人,她自從斷了文藝成就的念想後,極少再聽母親的道理,也不太想跟她媽的境界靠近。境界再高,不會洗衣服連身乾淨衣服都沒得穿。
不過今天,她被勸的心裡平坦多了,呵呵笑著連連點頭,又陪他媽練了一會兒字。伺候爹媽睡下了,自己洗澡往床上躺。
翻來覆去,睡不踏實。
她何雪言也有今天,又愛又恨惦念人。
都快半夜12點了,何雪言心裡正難受,收一簡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