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戳顏扉的心窩子,她趕緊點頭:「我知道,可我真的不是喜歡她。我心都在你這兒。」
何雪言頭有點隱隱作痛,她只好和顏扉再說明白一些:「我沒有說這個。我說的是我的心現在都在我爸身上,我就算要和你計較什麼真的也沒有力氣。你也一樣,如果你心裡放不下她生病,就好好的把這件事解決完。不要既想顧她,又想顧我。這種兩難的事兒,沒可能顧全了。」
顏扉算聽懂了,望著精疲力盡的何雪言,宛如一盆冷水潑下來。
她一直以為何雪言是良善到傻,傻到真的太傻了,可把她知書達理的那段給漏掉了。也許不是何雪言傻,是其他人都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就像她,真小人。
點點頭,顏扉馬上就表態:「我懂你的意思,雪言。」頓了頓道:「我自己會處理好這些事兒,希望你也相信我對你的感情。今天太晚,你就讓我在這兒陪你照顧你爸爸,明天我去看著沈素玉。她好了,我就不聯繫她了。到時候你爸爸也好了,你想翻舊帳再扇我,我都奉陪。」
何雪言無奈地露出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容,她知道她不如顏扉能說會道,她也不可能在這個時間勸走顏扉,顏扉固執起來可能會睡在醫院走道里。她需要的也不是在她父親生病的時候和人糾結無謂的感情。
冬夜太冷,她太孤獨,她需要一個帶溫度的肩膀陪著她。
僅此而已。
拉著顏扉,何雪言鑽進了她父親的病房,父親還在睡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,他如果不醒來,何雪言的心始終像外面半空中被風亂卷的雪花,回不了雲朵,落不到土地。懸而未決。
顏扉陪她坐在沙發上倒是眼尖看見了保溫桶,打開瞧見湯還冒熱氣,也不問是誰送的。幫何雪言盛了,勺子嘗了星點,味道還行還溫著,東西就湊何雪言嘴邊,哄她:「你還沒吃飯吧,別餓著,這兒有湯你怎麼也不喝點,你把它喝了吧。」
何雪言抿著嘴,嗅到那個味兒就頭昏腦漲,不願意發脾氣只好道:「我吃過了,你餓了你吃吧。」
「真吃過了?」顏扉不放心。
點頭嗯了一聲,何雪言瞧她也風塵僕僕的,伸手摸摸她跑的凌亂的髮絲,勸她:「下午吃了,這會兒不餓。你吃吧。」
顏扉是真餓了,照顧沈素玉可不是輕鬆活,下午那胃鏡做的沈素玉乾嘔了半天。她看著也沒什麼胃口,索性也沒吃。這會兒了,美食當前還是動了勺子,把湯喝了一些。
那湯做的確實挺夠水平的,白霖羽沒白在法國混那麼多年,也沒白寫一本美食小說。顏扉覺得好吃,終於好奇了:「這誰做的啊?還挺好吃的。」
何雪言不想說,又經不住問,淡淡道:「白霖羽做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