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會學習不同的文化,翻譯不同的著作,每天有新的機遇。
或許白霖羽會一直陪著她。她便不必匆忙長大,來應付這個亂糟糟的世界。
……
她一時失誤把食物滴在了父親的衣角,拿手絹去擦的時候,打翻了桌邊的一杯水,玻璃破碎,驚到了她低頭吃飯的母親。
何雪言連忙蹲下去,撿著玻璃碴,母親放下了碗筷及時制止她:「雪言,你別管了,等會兒讓護士收拾一下。你小心把手割了。」
「哎。」她應聲,起來,懊惱自己的笨拙皺著眉頭,心情不好幫父親擦乾淨渣滓。吃飯也沒了胃口。
「你怎麼了?心神不寧。」老太太問她。
「我沒事兒。」何雪言當然不能解釋。
老太太很少見的,抬頭仔細凝視了女兒的臉,何雪言很慌亂皺著眉頭抵禦這樣的不自在,她又想起白霖羽的話,你又何必害怕你媽……
幸而,老太太只是看了幾眼,然後就當做平常事那樣轉瞬就忘記了,絮絮叨叨和身邊癱瘓的老公說了幾句話,然後跟何雪言討要老花鏡,帶上眼鏡蜷縮回她的沙發,捧著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起來。
何雪言有時候懷疑,母親是非常討厭自己的。
因為她總是有意無意在忽略自己,至於這是為什麼,她百思不得其解。暗暗鬆了口氣,她又慶幸母親不管她。這樣也好,熟悉又陌生,她不會像普通家庭的孩子,長到這把年紀還跟父母吃著大鍋飯,不戀愛不結婚,對未來毫無打算,晃晃蕩盪沒人過問。
嘆口氣,何雪言感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,她還是把白霖羽拋在了腦。拿著手機趁放風的檔口,給她姐打電話。
「沒錯,給她最討厭的姐姐打電話。」姐?「何雪言很不情願,但她也沒轍,為了顏扉她倒是都能忍了。」
「張阿姨沒去嗎?不是說讓去了嗎?我這會兒忙,你稍微等等。就不重要的事兒就別跟我提了。」何雪茗永永遠遠分秒必爭,說話像機關槍。
何雪言壓著不滿,趕著她姐掛電話前也一槍把她斃了:「我有幾幅字畫,你幫我拍了吧,我要一些錢。」
等了那麼幾秒吧,何雪茗也不忙了,電話那頭喜上眉梢般道:「誰的字畫啊?你知道,現在行情也不好,一般的就別給我,根本賣不動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