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了?」白霖羽轉身,對她終於肯說話仍是欣喜的,她始終相信,她們仍是有將來,只要她經營好自己。
她始終相信的是,何雪言無法成長,何雪言面對不了這個紛繁的世界,她總是需要她,在她需要何雪言的時候,何雪言就會來。
就像宿命。
「我沒有答應和你在一起,我只是暫時寄宿在這裡。」何雪言淡淡答了話,稍微傾瀉的長髮,貼著她清瘦的臉龐,她只說厭倦了為周圍的一切感到焦慮,並非不是說,沒有厭倦她。
白霖羽緩緩吸了口氣,立在她面前,小聲道:「沒有關係,你能在這裡,我也感到很欣慰。」
何雪言點點頭,目光低垂,坐在沙發上道:「我知道你有簽售,你去好了。」
「我已經推了,顏扉也答應不會打擾我們,她減少了本城之外的活動,願意祝福你跟我。」白霖羽跟她解釋。
「這跟她沒有關係。」何雪言開了口,她這個人,即便是在最不堪的時候,說出話來仍有一種含蓄的力量,淡淡道:「我想了一天,我想出去走走。」
白霖羽揣摩著她的話,笑了道:「我陪你下樓,你也該轉一轉。」
何雪言稍微從沙發上起身,聲音低沉道:「我不是這個意思。」
「你要去哪兒?」白霖羽終於意識到她不是只打算去樓下溜達一圈。
「我不知道。」何雪言答了話,望望窗外,她已經被束縛的太久,也許是獨自去過一段生活的時候,無人打擾,亦不再守規矩。「我只想自己一個人隨意去一些地方。」
「我陪你好嗎?」白霖羽幾乎是懇求,去抓她的手。
何雪言躲開,給了她交代:「你一直渴望成功,如今它近在咫尺,你可以得到它。你寫了一個過去我曾經無數次期待的生活,幫你改稿的時候,我就感到十分難過。」
「雪言,我們錯過的,我可以彌補。你想去哪兒,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。」白霖羽道。
何雪言憔悴的面容看著她,眼神仍有痛苦,開口道:「霖羽,你不明白。」
「怎麼了?」
「我們誰也幫不了誰。」何雪言喉嚨動了動,坦言道:「我以為你能幫我,但是我想了一天,我坐在這裡把我的一生都回憶完的時候,我發現,我們真的誰也幫不了誰。」
「雪言,我可以幫你,你不是沒有人理解你。」她做出示好的舉動,攔在她面前,像少年時候,露出溫柔的笑容,卻因為緊張使得笑容看起來有一些扭曲:「我知道,你一個人過不下去,你應付不來外面的人和事,你會被那些折磨的很痛苦。雪言,你到我這裡,我會保護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