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漢點點頭,說:「可不是嘛,關鍵不僅是妖怪為非作歹,就連人也幫著那妖怪……吃人吶!」
「人?」
「我們渡厄鎮上有個很有名的富商,名謝商,他們家這幾代以來就只有一個獨苗,謝文,一年前,謝文娶了親,本來是好事,可自從他娶了親,我們渡厄鎮的怪事也就來了。」
老漢嘆口氣,滿面愁容地說:「剛開始,也就是各家的家畜莫名其妙的消失,再後來,那謝家少爺突然就病倒了。」
靈靈問:「難道是他新娶的妻子是妖怪?」
「大家都這麼傳的。」老漢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,說,「再後來,那新婦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,而那謝家老爺也開始到各家各戶尋找妙齡少女,要結親沖喜吶。」
聞言,靈靈下意識打了個寒顫,問:「那謝家少爺不會沒了吧。」
老漢拋給她一個意味深長地眼神,什麼都沒說,又好像什麼都說了。
靈靈脊背發涼,這不就是結陰親嘛!封建糟粕啊!
一道涼風透過門縫傳了進來,她冷不丁打了個哆嗦,下意識拽住身旁少年的衣袖,說:「安安,你冷嗎?」
謝祈安直接道:「害怕就直說。」
「嗐。」靈靈感慨道,「我只是覺得為那些姑娘感到可惜,明明才是花季,卻……」
不是冷,不是害怕,是寒心,是痛心。
謝祈安睨她一眼,不再說話。
靈靈問:「剛才我們在堂屋看到的穿著嫁衣的姑娘,莫非就是要去謝家沖喜?」
老漢垂下來頭,無力地點點頭,混濁的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,看起來已經有好多天沒喝上眼了。
他說:「那是我閨女,就這麼一個,才十六歲吶!送去的新娘子不出三天,就會香消玉殞,再也不會活著出來了。如今謝家大門,那就是活人進,死人出吶!」
「難道你們不反抗嗎?」
老漢聞言激動起來:「反抗?怎麼沒想過?鬧也鬧了,說理也說了,沒用吶,哪家不願意,第二日,闔家上下都沒了。鎮上的人想搬出去,可是出了鎮子上山,就死了。活著跑回來的人說,山上起了大霧,壓根找不著出去的路!」
他特意壓低聲音說:「死相怪異,像是被什麼吸乾了精氣!」
靈靈這才明白為何會有些家門口掛白幡,有些掛紅燈籠了,簡直就是紅白雙煞嘛!
謝祈安懶散地坐在一旁,把玩著手中的劍,勾唇一笑:「想必是什麼厲鬼纏上了這家人吧。」
老漢一驚,抱手恭敬地說:「少俠可是看出了什麼名堂?」
「沒什麼。隨便猜的。」謝祈安懶懶地說,他壓根不想管這閒事。
靈靈笑著圓場說:「伯伯,他是我的傻師弟,腦子缺根筋,您別理他。」
老漢尷尬著臉點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