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祁淵靜靜地看著她,心裡卻是矛盾不已,明明他知道了真相,明明他知道她的身份,卻依舊控制不住自己似的想要把她護在身後。
就像是中了魔。他抬手,不受控制似的想要觸碰謝苕歡的臉頰,卻又在咫尺之處猛地停下,收回了手。
半晌,謝苕歡才緩緩抬眼,她唇色發白,道:「你現在若是要走,我絕不攔你。」
「那你呢?」
「我自然是回魔域。」
傅祁淵為她療傷,抬手輕推在她後背,分析道:「魔族最忌諱背叛,你當初執意要嫁我,想必已經和魔族決裂,你此時回去,凶多吉少。」
「那又如何?」
「跟我走。」傅祁淵淡淡出聲,似乎在說一件極為尋常的事。
「和你走?去哪裡?大祁皇帝恨不得殺了我。」
「去哪裡都行,既然你我已是夫妻,那我身為你的丈夫,就該負起責任。」傅祁淵眼神沒有波瀾,每一句話卻都有理有據。
謝苕歡沒忍住笑出了聲,她歪著腦袋說:「你莫不是被我騙傻了?」
他只吐出來一句悶悶的話:「沒有。」
謝苕歡頓覺無趣,吐槽道:「阿淵,你怎麼還是這般呆啊。」
傅祁淵不由分說地把她背了起來,兩隻手固定住她的腿,牢牢把苕歡背在身後,兩人的距離猛地拉進,急促的呼吸聲就迴蕩在耳畔,隔著幾層衣衫,心跳聲格外清晰。
「你這是………」
傅祁淵微側過臉,對身後的女子說:「既然我呆,那你就負責聰明吧。」
謝苕歡兩隻胳膊環住他的脖子,耳朵貼在他的後背上,笑道:「衡雲宗最強大的天才劍修,為了一個魔道妖女,叛離宗門,拋棄地位,還真是有點狗血。」
傅祁淵步伐很慢很穩,他靜靜地感受著身後女子的呼吸聲。
謝苕歡百無聊賴地問:「阿淵,你不是討厭魔嗎?」
「不是討厭魔。」傅祁淵道,「我不是迂腐之人,孰好孰壞,還是分得清的。」
「那我是好是壞?」
「亦正亦邪。」
謝苕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她說:「我以為你會為了討好我,說我是好人呢。」
「討好一事,我不會。」
「也是,一個高高在上的前太子,仙門天才,怎麼會有需要討好的經歷呢?」謝苕歡特意咬重了前太子三個字地讀音,聽起來反倒有了一些嘲諷意味。
「不像我,作為一個魔,被世人厭棄,同胞利用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