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一隻受了傷的小獸,只能蜷成一團瑟瑟發抖。
南寄歡重新直起身體,右手貼上鍾意晚的脖頸握住,一道禁言術落成。
耳邊重新消停下來,他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。
正欲翻身下床的時候驀地聽到驛站里傳來一陣不尋常的動靜。
一名手下跌跌撞撞地從外面跑進來,身上染了血,慌慌張張地用巫族語言對他說著些什麼。
只是還不待他說完。
一道冷光乍現。
那名手下的人頭與身子分離,鮮血濺了滿地。
南寄歡模樣隨意地撩起眼皮。
從門外緩緩走近幾個身著夜行衣的人,他們手中握著的刀還在不斷往下滴血。
為首的那人冷眼掃過房中景象,掠過鍾意晚時稍作停留。
隨後眼神落在一派鎮定的南寄歡身上,聲音冰冷無情:
「巫族聖子南寄歡,我家殿下要取你性命。」
被他喊到名字的人眉梢上揚,似笑非笑地掃過這群人:「又是應長策?應北辰那個老不死的還沒把我接回去呢,他就擔心我跟他爭位子了?」
「唉 ~ 我這個弟弟真是好狠的心吶。」
幾位魔將不語,提起利刃便攻向他。
南寄歡嘴角帶笑,一隻手抽出腰間環刃格擋對面六人的攻勢,另一隻手探上放有蠱蟲的盒子。
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,自他的識海深處傳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撕裂感。
蠱蟲的反噬提前發作了?
南寄歡咬牙忍住四肢百骸漫上的疲憊感,身子後仰避開長刀橫掃,手中揮舞著環刃伺機攻向對面幾位魔將。
他的靈力正在一點點消失,額頭也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。
又是一道銀光閃過,一名魔將瞅準時機劃傷了他的背部。
南寄歡悶哼一聲,旋身退至床幃邊。
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床榻上的人。
他不耐地「嘖」了聲。
小金蝶還在吸取蠱毒,得帶把這個女人一起帶走。
這般想著,南寄歡取出錦囊里的毒粉灑向那些魔將。
趁他們被迷了眼的功夫,南寄歡一把攬過鍾意晚,運起身體裡最後的靈力使用縮地千里。
待紫黑色的毒霧散去,房間裡已經沒了二人身影。
魔將們皆是面色凝重,以魔界密語低聲交談幾句之後踏出房間向外追去。
南寄歡靈力不支,只好收回了還在吸食蠱毒的鴉螞蝶。
他肩上扛著鍾意晚,飛速掠過高大黑暗的密林。
蠱蟲反噬的勁頭越來越大,南寄歡的身形也在逐漸縮小。
他終於還是支撐不住,帶著人倒在一戶人家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