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他剛才發現,不想走路的話他還能直接飄過去。
鍾意晚一向是個閒不住的,現在所有人都看不見他,他就自己跟自己玩。
驛站的房間很多,他飄飄呼呼地一路飛過去,沒有花費太大功夫就找到了沈倦所在的房間。
紀雲京方才跟沈倦溝通過他和姜南的計劃,沈倦自然表示配合。
出於對師侄的關照,紀雲京又關心起了沈倦的傷勢。
鍾意晚也焦急地趴在一旁。
實在不怪他多想,主要是靠在榻上的少年臉色蒼白,說幾句話便會掩唇輕咳幾下。
就連唇色也是不健康的丹紅之色,像是剛剛咳過血,活脫脫一副病美人的姿態。
面對紀雲京的詢問,沈倦輕咳幾下,模樣淡然地表示自己並無大礙。
紀雲京眉頭緊鎖,臨走前留下了上好的療傷丹藥,並囑咐他好好休息,不要再想著出去了。
等紀雲京走後,沈倦面上裝出來的恭順溫良全部消失不見,他披了一件衣服走至桌案邊,抬眼看向窗外時眼皮一跳。
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,雨珠落在芭蕉葉上,發出啪嗒啪嗒的清脆聲響。
礙於詛咒的存在,他們所有人都看不到鍾意晚,各種招魂術法也不管用。
笨瓜師尊是在雨里嗎?
還是在其他什麼地方?
儘管知道魂魄淋不到雨,但只要一想到鍾意晚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里可憐兮兮的縮著,沈倦就覺得心裡一陣煩悶。
他沉下臉來,動作迅速地換好衣服,隨後咬著髮帶給自己束髮。
鍾意晚跟在他身邊,看他舉頭投足間絲毫沒有面對紀雲京時的虛弱無力,鍾意晚不由得鬆了口氣。
就知道男主是裝的,沈倦那麼厲害,誰傷的了他?
束好發後,沈倦從須彌戒里取出一把紅色油紙傘,接著動作利落地翻窗下樓。
鍾意晚飄在他身前,對他做著各種鬼臉。
就這樣玩兒了一會兒後,鍾意晚悻悻然地頓住動作,落在了油紙傘的傘沿處坐著。
沈倦覺得傘上好像重了些。
這個重量很輕,像是一片芭蕉葉落在了傘面上一樣。
沈倦狐疑地將油紙傘轉了兩圈,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。
怪了。
難道又見鬼了?
他不解地托著下巴兀自思索。
絲毫不知道被甩下傘的鐘意晚正滿臉幽怨地飄在他面前。
鍾意晚對著他的臉就是一記上下左右勾拳。
沈倦的眉頭越皺越緊。
又來了。
那種呼在臉上的拳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