襯得肩胛骨處那個血窟窿愈發礙眼。
鍾意晚忍著劇痛,動作熟練地剔除傷處附近的爛肉。
因為劇痛難耐,他的額頭不免滲出些細密汗珠,唇色也在剎那間變得慘白。
腦海中的系統默了默,幫他將痛覺感知度調到了最低。
察覺到此的鐘意晚勉強從嘴角扯出抹笑:「謝謝。」
系統彆扭道:【不用。】
他家宿主經歷了很多,性格也變了很多。
非要形容的話……宿主就像是在緩慢地被這個弱肉強食的修真界給同化掉。
雖說宿主比以前堅強了不少,勉勉強強也能獨當一面,可那些思維上的改變也不知究竟是好是壞。
鍾意晚自然不知系統所想,取了溪水將傷口清洗乾淨後,他把頂好的傷藥敷在了患處,隨後在系統商城裡買了捆乾淨的紗布。
鍾意晚強忍著傷處那裡如萬蟻啃噬般的劇痛,用紗布將那隻猙獰可怖的血窟窿包紮好。
做好一切後他只覺得全身的氣力都已經散盡了,累的眼皮子直打架。
鍾意晚強打精神,咬牙將身上的衣袍攏好,剛要起身就注意到了身後不遠處的異動。
他微微蹙眉,將小刀收回腿環上掛好,隨後裝作若無其事地撿起一顆小石子。
在手裡上下拋了兩下掂量過重量後,鍾意晚的眼底閃過一抹惡劣的光芒,毫無徵兆地將那顆小石子丟向了身後不遠處的矮木叢。
「嗷——」
鍾意晚好整以暇地抱臂看向抱頭大叫的鹿兒眼少年。
偷看被發現,少年從耳根紅到了整張臉,原本小麥色的皮膚跟被煮熟了似的,磕磕巴巴道:「我我我、我不是故意的。」
鍾意晚握上腰間的驚闕劍,淡淡道:「跟過來做什麼?」
灰袍少年慫兮兮道:「附近就這一條河,我想洗把臉。」
鍾意晚眯了眯眼,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。
少年被他看的挺直了脊背,連呼吸都帶著小心翼翼的意味。
鍾意晚深深地瞧了他一眼,下一瞬整個人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直奔傻愣在原地的少年而去。
驚闕劍出鞘,冷月划過劍身。
少年還未反應過來之前,意欲撲向他的那隻齧卯獸便被削為了兩半。
鍾意晚沒有放鬆警惕,他像拎小雞崽一樣拎著少年的衣領後撤。
剛一落地便看見兩人先前站的地方被射了幾十根毒針。
鍾意晚眸光一沉,手中的少年早就被嚇傻了,阿巴阿巴地連個話都說不利索。
「他在這裡!」
「是那個奪了勘天鑒的人!快!給其他人放信號!」
「他要跑了!快追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