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倦抵在他的肩膀上,歪著腦袋看他:「在想什麼?」
鍾意晚笑容核善地扯住他的臉:「想你……」
話未說完,唇上被人啄了下,沈倦專注地望向他:「真的?」
鍾意晚壓下心中那口氣,一把打掉了自己腰上那隻不老實的手,沒好氣道:「想你什麼時候才能把我腳上的鏈子解開。」
「解不開。」沈倦再次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,像是某種大型犬一樣貼著鍾意晚。
被他貼著的人生無可戀地半睜著眼,內心罵罵咧咧。
不過很快他就發現有什麼東西正頂著自己。
他只當是沈倦在用金鍊戳他,於是煩躁地隨手一撥。
埋在他肩頭的人發出聲意味不明的悶哼,鍾意晚瞬間原地石化。
「沈倦!」
鍾意晚氣急,連忙從沈倦懷裡抽身,背靠在身後的小窗上,試圖找到些許安全感。
探頭探腦的紅梅被他驚落一枝綿雪。
窗外吹來的冷風稍稍平息了鍾意晚臉上的熱意。
他看也不敢看沈倦一眼,偏過頭氣悶道:「你自己解決,我身上的傷還沒好全,經不起你折騰。」
他被封了靈力,就算先前刻意鍛鍊過身體,此時也不過是個體質稍強了些的普通凡人。
而凡人一向是脆弱易受傷害的。
他現在連療傷的靈丹都不敢服用,生怕一不小心就爆體身亡。
沈倦擔心他被冷風吹出病來,便湊近他些,推開了伸到殿內的紅梅,動作小心地關上窗。
眼見著身旁退無可退的鐘意晚即將炸毛,沈倦無可奈何地一笑,抬起他的下巴,於唇間落下蜻蜓點水般一吻。
「不用管它,我來找你有其他的事。」
喉結上下滾動,鍾意晚感受著越來越快的心跳,彆扭地移開視線:「什麼事?」
難道是跟天道有關?
還是沈倦決定悔婚了?
沈倦取出條編好的絳色流蘇穗子放到了鍾意晚掌心。
「母親說過,要是遇上了真心愛慕的人,就編一條翠玉環扣的流蘇給他。」
碧環扣檀郎,朱穗祈福祥。
沈倦捧起鍾意晚的手放在心間,眉目溫軟:「沈家以流蘇花為圖騰,同時家中弟子多以赤色流蘇作為定情信物。」
「我耳墜上那兩條流蘇是父母遺物。」
「母親走的早,所以我編流蘇的手法是把我養大的阿嬤教的。」
沈倦不好意思地垂下眼:「這中間隔了太多年,我都快忘記怎麼編了。」
「我試了好多次才編成了這一個,要是你不喜歡,我就再編個更好的給你。」
鍾意晚被他熱切真誠的視線燙到,慌亂地垂下眼:「沒有不喜歡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