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雲京的聲音滿是慌亂:「你剛剛感受到了嗎?」
「是小晚的靈力波動。」
姜南抿唇,菸灰色的眸子望向鳴鸞澗的方向,繃著臉道:「沒有。」
「不是他。」
「是鍾熠。」
紀雲京遲疑一瞬,不確定道:「可鍾熠的靈力波動沒有那麼溫和……」
弟弟與哥哥完全是兩個極端。
一個如春風般溫暖,另一個則跟冬日初雪般冷瑟。
姜南眼帘微低,唇角往下壓,聲音沉沉:「鍾熠遇到妖獸了,我去幫他。」
紀雲京驚慌失措道:「什麼?!」
「他有沒有受傷?」
「你們在哪兒?我馬上過去。」
姜南顯得有些煩躁,他壓著脾氣好聲好氣道:「不用過來。」
「一些不入流的山野潑猴罷了。」
「他被嚇跑了,我得去找他。」
「待會兒再去找你。」
紀雲京那邊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住了腳,聞言也沒再多問,只是心慌地囑咐道:「你對他好點,別再把人嚇沒了。」
姜南嘆了口氣:「不會。」
「你放心。」
傳訊符的光亮逐漸熄滅。
姜南的眸子裡同樣漆黑一片。
林中忽的起了風,不知從哪裡吹來了幾瓣桃花,恰好沾在他的劍鋒上。
姜南捻起桃花。
其上傳來了熟悉到骨子裡的劍意。
可惜花瓣里殘留的那點靈力太過稀薄,再加上它恰好撞到了充滿殺氣的骨劍之上。
所以風一吹,桃花瓣便散作細塵散去。
連一星半點的殘渣都沒留下。
姜南微怔,自嘲地一哂。
遠在百里外的鐘弈似有所感般回頭望去,擦過耳邊掠去的風吹亂了他額前的碎發。
鍾意晚感知到哥哥的異樣,他歪了歪腦袋:「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
鍾弈收回視線,輕輕搖頭,有些疲倦地將腦袋放到了鍾意晚的肩膀上:「沒什麼,就是有些困了。」
「我這抹神識裡帶的靈力不多,剛剛一路走來已經用的差不多了,等會兒你渡我點兒。」
鍾意晚乖巧地應了好。
過了會兒,鍾弈忽然道:「宗門的大家對你怎麼樣?」
鍾意晚不好意思地抓了下臉,如實道:「師兄們很照顧我,他們都是很好的人。」
「尤其是紀師兄和頌知師兄,他們兩個很親切,像老師一樣引著我學習修真界常識。」
鍾弈眉眼一彎,轉而又問道:「姜南呢?他怎麼樣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