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也是為了給我這位舊友一個遲來的春三月。」
他自嘲地笑笑:「儘管鳴鸞澗的春天只有短短半個時辰。」
鍾意晚蹭了下他的手指,圓溜溜的眼睛擔憂地望著他。
鍾弈神情一軟,手指落在小貓後頸的星紋印記時頓了頓。
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:「你家那位好像就在秘境外面啊。」
「他怎麼沒跟你一起進來?」
提到這個鐘意晚就覺得一陣鬱悶:「誰知道沈倦怎麼想的。」
「我都快兩個月沒見到他了。」
進入秘境以後就無法和外界的人取得聯繫。
沒有進入秘境前,他兩個就已經是異地戀了。
現在倒好,異地戀外加每天不通話。
要是他現世的那群損友還在的話,一定會嘲笑他——你倆遲早要掰。
鍾弈眉梢上揚:「他這是想當你前男友了?」
鍾意晚悶悶地垂下腦袋:「等出了秘境以後我就去找他。」
「我還想讓他見見你。」
聞言,鍾弈臉一黑,嘖了聲:「不見。」
「不接受親弟遠嫁魔界。」
「我沒有他這種趁師傅不在偷師傅弟弟的徒弟。」
小貓扒拉住他的袖子,鍾意晚好笑道:「那你還幫他修煉。」
鍾弈的嘴角往下耷拉:「那是看在他娘的份上。」
他撇嘴:「真不愧是他爹的好兒子。」
「當爹的搶我小師妹,兒子搶我弟。」
「父子倆都是盜寶賊。」
他滿面委屈地往外倒苦水,越說越憋屈。
快把自己氣厥過去的時候,鍾弈冷不丁地聽到了一聲清潤低醇的男音:「誰又惹你不開心啦?」
時隔多年再次聽到這個聲音,鍾弈神情恍惚,愣愣地舉目望去。
茅草屋前的巨大桃花樹下,粉發藍眸的素衫青年虛弱地倚在樹幹上。
並不寬闊的肩膀上落了一衫桃花,好似要把他整個人壓垮。
青年的半個身體都變得透明,似乎風一吹就能徹底消散在原地。
鍾弈怔了一瞬,他張了張口,低下眼道:「玄都,好久不見。」
名叫玄都的仙人輕快地彎了眸子,他的面容比滿樹桃花都要靡麗三分,明艷而不妖氣。
「你我之間無須客氣。」
看向他懷裡的貓貓時,玄都的眼睛一亮,笑道:「這是你從哪裡拐到的小傢伙?」
「我可以抱抱它嗎?」
鍾弈以手握拳抵在唇邊,清咳一聲:「這不是貓,他是我弟弟。」
「我跟你說過的,我的弟弟,二寶,鍾熠。」
玄都看了看他。
又看了看鐘弈懷裡的棕褐色三花小奶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