鍾意晚身體發寒,臉色也不怎麼好看,像只脆弱易碎的琉璃,好像下一瞬就能化作指間沙散去。
沈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想法,他的心情愈發低郁,表情也跟著冷了幾度。
「紅鈴。」
「屬下在。」
「帶他去飛舟里休息。」
紅鈴躬身領命,接過鍾熠後,抱著人幾個閃身,輕盈落於中心處的那艘飛舟上。
經過剛才那一箭,識時務的修士們紛紛住了嘴,一個個敢怒不敢言地抬頭望向火鳳上站著的那名玄衣青年。
李攸和太一宗的其他同門站在一起。
她的身前就是此次負責帶隊的紀雲京和姜南兩人。
修士們在沈倦那裡碰了一鼻子灰,轉頭就罵上了太一宗的修士。
姜南二人全當是狗在叫,表情淡漠的好像不是在說他們一般。
太一宗的小弟子們尚且年少,如今被一群老不羞的指著鼻子罵,心中是又氣又委屈。
見自家師長沒有懟回去的意思,他們也不好丟了大宗氣度,只能憋悶地把受的氣往肚子裡咽。
陳玄商一向頭鐵,他率先受不住氣,回罵道:「當年鍾長老為救蒼生而凝出逢春劍意。」
「以一人之力渡盡天下蒼生。」
「那時候你們在哪兒呢?」
「還世家長老,我呸——」
「不過幾個外府客卿,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。」
「你們有什麼資格談論四宗十二家的嫡系長老?」
「還有啊,那些個主家子弟和幾位世家家主都沒開口,你們倒是狗叫得勤快。」
「真本事沒多少,跪舔的手段倒是多,哼。」
李攸搭上他的肩,扶著額頭壓低了聲音道:「少說幾句吧,過嘴癮能有什麼用?」
「小心過後某些人給你使絆子。」
陳玄商歪過腦袋嘁了聲。
仗著大家都失了靈力,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,他湊近李攸耳邊,低聲道: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魔皇應逐星就是沈倦了?」
李攸看傻子一樣看他一眼,完全不想理他。
陳玄商絲毫沒有被嫌棄了的自覺,小嘴叭叭叭:「阿攸你不夠意思啊。有句話怎麼說來著?一人得道雞犬升天。」
「大白都成魔界的皇帝了,這你都不跟我說。」
「讓我過去幫他管管國庫什麼的也行啊。」
「咱們都是朋友,我保證不貪。」
李攸無語地翻了個白眼:「你是雞還是犬?」
「還讓你管國庫。」
「就你那核桃仁大點的腦子,三天不把大白的家底賠完我就跟你姓。」
陳玄商扒拉住她的肩膀,委屈巴巴地含淚控訴她區別對待。
人類和憨狗是沒有共同語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