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此世的五天大致相當於他們那裡的七個月。」
「眼下裂隙的數量急劇增多,他們那邊明顯正在加快撬開壁壘的進程。」
「即便天道讓時間回溯過一次,留給我們的時間仍舊不多。」
與鍾熠一樣,沈倦最厭惡的就是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裡的感覺。
他從未想過毀滅鴻元大陸。
他真正想要滅掉的是泰坦族。
重生前那一次。
沈倦親身經歷過那場足以覆滅四界的災難。
親眼目睹了四界生靈被異界惡獸開膛破肚的場景。
當時的四界兩步一朽屍,十步一枯骨。
河裡流的不是清水,而是血。
就算是修為到了渡劫期的高階修士。
也如同狗彘般被惡獸串成人肉串,頭顱被擺成一排以供它們娛樂嬉戲。
教養沈倦長大的阿嬤也被惡獸撕作了碎片。
沈倦領著人趕到阿嬤的家鄉時。
阿嬤的人皮就被掛在老屋牆頭。
風一吹,人皮便掉了下來,落在剛下過雨的泥地里,皺巴巴的一張,染上腥臭泥污。
這讓沈倦如何不得瘋病?
想起那段記憶,沈倦眼神黯了下,趕在鍾意晚發覺不對前又恢復如常。
聽過他的話,鍾弈還未開口,觀自在率先道:「我知道你有辦法去往現世。」
「可你沒辦法把那麼大的飛船從彼世送回此世。」
兩人無聲地對視,沈倦眸色晦暗,短暫地沉默後,他垂下眼看向懷裡的人:「我有辦法。」
「修為到了渡劫期的修士可以自行領悟天機,修習空間法術。」
「前生的我從泰坦族回來以後,在識海里捏了個小世界。」
「經過我多次修改,那方小世界完全比得上鴻元大陸。」
他帶著前生的修為重生而來,起點已是大多數人的終點。
一年前,沈倦尚且偏執地想著,把鍾熠關進自己捏出的那方小世界,這樣就沒人覬覦他了。
為了讓好奇心旺盛的鐘熠不那麼無聊,那方世界越修越大。
直到它比鴻元大陸還大。
沈倦卻突然不捨得把鍾熠關起來了。
鍾熠就該自由自在的。
他沒資格為了滿足私慾而囚困住一抹輕靈的風。
觀自在也沒想到沈倦的回答這麼的……出人意料。
他眼神複雜,仍有些不肯相信:「你所言屬實?」
誰不知道空間法術需要消耗極大的精神力?
觀自在實在不願相信有人能夠捏出那種規模的「小」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