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們無法直接到達神界,更無法直接去往泰坦族所在地。
準備行動期間,鴻元大陸的裂隙總共增加了十六個。
鍾意晚的情況也變得愈發糟糕。
記憶如同抓握不住的流沙一樣隨風散去。
就連行為也在退化。
思維變得木訥,連回應別人的呼喚都很困難。
行動上僵硬遲緩,狀似木偶。
作為專屬於鴻元大陸的種子,他正被動地變成修補裂隙的不盡樹。
在他身上,屬於人類的特徵幾乎就要消失不見。
唯一值得慶幸的是,因為有著鍾弈的逢春劍意作支撐,鍾意晚的身體沒再出現異常變化。
臨走前,沈倦最後抱了下鍾意晚。
後者的雙腿已經不太能夠支撐他行走,只能坐在木製的輪椅上讓鍾弈推著。
沈倦在他額頭輕吻了下。
分開時他一句話也沒說,只是沉默地為鍾意晚掖好蓋在腿上的毛毯。
看著他的身影漸漸走遠,鍾意晚僵硬且緩慢地抬起頭來,小聲說了句什麼。
立在他身後的鐘弈嘴角抽搐:「出息呢?二寶。」
「人家早就和你在一起了,不用再追。」
看著三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撕開的空間壁壘里,鍾弈眉心一動,自語道:「希望他們此行順利。」
鍾意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道逐漸閉合的空間縫隙,搭在左腕上的右手不自主地攥緊赤紅手繩。
直到空間縫隙完全消失不見,鍾弈這才推著鍾意晚返回了巫族禁地。
禁地深處是一方天然的靈泉。
泉水有洗滌靈脈,重塑筋骨之效。
靈泉旁邊就是鍾弈的藥廬。
身子骨愈發虛弱的南漸微也在此處休養。
看到二人回來,正在院子裡分揀藥材的隨月生快步走上前去。
「鍾前輩,小熠哥哥。」打過招呼後,她順手接過了鍾弈推著的輪椅,推著鍾意晚往西側的屋子裡走。
她邊走邊說:「師父已經服過藥,剛剛才歇下。」
「小熠哥哥藥浴需要用到的藥材我還在準備。」
鍾弈跟在她身後進了房間,道:「多謝。」
隨月生輕快道:「前輩不用那麼客氣。」
鍾弈含笑搖頭,隨後抱起輪椅上的鐘意晚,將人好好放到了床上。
他側身坐在床沿,手指搭在鍾意晚的脈上,用逢春劍意遊走過鍾意晚的筋脈。
退出房間前,隨月生突然想起什麼般道:「鍾前輩的兩位同門還在千黎寨沒有走,南寄歡已經拖了他們十天了。」
她猶豫道:「兩位長老點名道姓地要找您和小熠哥哥,大有不見到人就不走的架勢。」
「您看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