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艷梅坐那陪了一會才回家來,可心裡難受,總惦記那邊。
一直到天黑徐明偉才帶著幾個回村里,簡單交代幾句,各回各家吃飯去。
李艷梅一見人,忙著詢問周金山的後事到底怎麼辦。
徐明偉喝了一口稀飯,「沒事都安排好了,晚上 我爸在那邊看著,下半夜明全頂上,明個天一亮我過去,總不能留圓丫頭一個人守靈。」
李艷梅點點頭,眼圈這會還通紅。
徐明偉放下筷子,長長吸了一口氣,欲言又止,最後才艱難的張嘴說,「棺材四百多,不算好,錢....咱家給出吧。」
不等李艷梅說話,徐明偉抬手抹了把鼻子,明顯嗓音變了,好一會才說道:「因著挖渠,還有電灌費的事,我去他家裡要錢 ,說了幾句戳心窩子的話......」
李艷梅一聽,瞪著 眼睛,抬手對著徐明偉的心窩子啪啪就是幾巴掌,「你喪良心啊你,你說那些話 幹什麼啊,金山要是有錢,他會不交嗎?你還跑到人家家裡去要,你這不是要逼死他嗎?」
徐明偉為了昨天中午那些話,心裡愧疚的難受一天了。
「我就說的氣話,話趕話,沒想到他會走這一步。」徐明偉恨不得抬手 給自己幾巴掌,昨天為什麼要說那些混帳話。
「還有圓丫頭那邊,你也多勸勸她,多大點孩子摸刀就砍人?徐二虎是個欠揍的,和那樣流.氓混混攪和在一起落不得好。」
李艷梅一想到徐二虎走前說的廢胳膊的話,渾身冷顫,拽著徐明偉,「你得想個辦法啊,徐二虎走前要廢圓圓胳膊呢。」
徐明偉皺眉 ,「這兩天不會,金山家裡這兩天忙 喪事,家裡進進出出都是人,他不敢。忙完這兩天,我單獨找他談談。」徐二虎不是好打發的,白白讓人砍了一刀,他怎麼可能輕易罷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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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金山吊死在家裡,大徐村,前胡村,後胡村都知道了。更別說小徐村村長親自去前胡村定的棺材 。農村里這樣的事傳的最快,一天時間前前後後的村莊都知道,小徐村有人吊死了。
周金山院子裡扯了一根電線,接了燈泡,院子裡很亮。
正中央的位置搭了靈棚,只是棺材沒到,裡面是空的,鋪著 厚厚麥稈,來幫忙的人,各自從家裡拿著 一床被子過來,幾個人擠在靈棚里說著閒話。
周金山的靈床還在堂屋裡放著,旁邊只有周方圓一個人在,她腳麻了,就換個姿勢坐著。一天裡她腦子都亂糟糟的,可只要 一抬頭看到靈床,眼淚總是忍不住。
就在周方圓沒注意的時候,有人進來,那人走到跟前直接把冰涼的手貼在她臉上,才反應過來。
一個短頭髮,眼睛細長上挑,顴骨上方有三厘米的疤痕的瘦高個女孩。她眯著眼睛,凍僵的雙手 從周方圓臉上取下來,哈了口熱氣,嗓子卻是粗聲粗氣的,不像她的外表,「借了別人自行車,這一路給我凍得,手都凍麻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