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,不了解,才是最好的。
也就這個紙條,苗銀玲才知道當初孩子送到了東山市。而今年東山市大部分鄉鎮村遭遇大水洪災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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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於藍進屋換了拖鞋,就看到苗銀玲坐在沙發上翻報紙,笑著問,「媽,畫展怎麼樣?我今天半路上有事臨時沒過去。」
苗銀玲完全忘了畫展的事,手裡翻著過去一個月的報紙,她記得那會電視新聞聯播整天播放,她都沒敢看。
一看那洪水肆虐的畫面,她忍不住掉眼淚,所以總是換台。
苗銀玲把報紙一份份放在茶几上,「我也沒去,早上換好衣服,頭突然有點暈,就在家休息了。」說著抬起頭看向女兒。
一眼看到她衣服上粘的血點點,慌張的站起身,「藍藍,你衣服上粘的是血嗎?快過來讓我看看?」
莊於藍這才低頭看到自己衣服上血跡,笑了笑解釋,「媽,別擔心我沒事,不是我的血。」
雖然這樣說,苗銀玲到底還是上手仔仔細細摸了摸,才算放心,「到底出了什麼事?怎麼還見血了?」
「就是去畫展路上,有個小女孩從行人道上衝出來,她摔在地上嗆破了皮,我抱她的時候可能沾上了。」想到那個小女孩,莊於藍忍不住唏噓兩聲,「那孩子挺可憐的,還和我有些緣分,之前就見她帶著弟弟在路邊乞討。」
苗銀玲聽得膽戰心驚,「哎呦,人沒出事就好,她家大人呢,」
「說在工地幹活,媽,那小孩可懂事了,上藥的時候疼的直掉眼淚,都不吭一聲。」莊於藍想想周方圓疼的咬自己手背,都不喊一聲疼,可見那孩子往日裡也是忍習慣了。
「對了媽,你頭還暈嗎?上次凌浩從國外專治頭暈的藥你吃完了嗎?記得給我說一聲,我讓凌浩在那邊幫著買點。」莊於藍看著擺了滿茶几報紙,「頭暈,就躺床上歇歇啊,看報紙不是更暈。」說著就要把報紙收起來。
苗銀玲任由她收起報紙,看著女兒臉色比之前好了不少,想想今天發生的事,「藍藍啊,上回媽給你說去國外生活的事,你趕緊和凌浩說說,他也好快點準備,他一個人在那邊也不好。」
不管現在那個紙條誰寫的,只要藍藍去了國外,就沒什麼可怕的。
莊於藍把報紙放在架子上,回頭笑著說,「媽啊,我怎麼聽著你在趕我走啊,之前還不忍心我去呢。你這心思變得可真快。」
「不是你說凌浩在那邊連孩子學校都看好了嗎?早去晚去不都得去,去了熟悉當地也好。」苗銀玲伸手拉著莊於藍坐到自己身旁,手握著手,「回頭和凌浩談談,要不,晚上的時候,我給他打個電話?」
「媽,你別上心這個事了,我會和凌浩談得。」莊於藍對去國外生活,不排斥,也不牴觸。「凌音和凌晨知道要去和爸爸一起住,倒是很開心。」
「孩子就得和父母住在一起才行。」苗銀玲聽到這般說,也就放下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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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方圓怕自己又被那一高一胖兩個男人盯上,一直等到夜幕變黑才出來走動。
她膝蓋破了大塊皮,走動彎曲都會觸碰到,想走快都走不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