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方圓體型單薄,加上肋骨有傷,她做不了劇烈抵抗,就這樣別鍾慧嫻拉著,推著,硬是攆到樓梯口。
她拉著樓梯把手死活不下去。
鍾慧嫻卻是徹底怒了,「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?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們父母是誰,你在這裡等到我死也是不知道。你走吧,我真不知道,我幫不了你。」情緒暴躁著,就去扣周方圓的手指,想讓她鬆手。
周方圓倒在樓梯上,胳膊抱著扶梯,仰著頭目光緊緊盯著鍾慧嫻,「我知道你知道的。」
「我不知道,我什麼都不知道。」鍾慧嫻快被逼瘋了,昨天做了一.夜的夢,夢裡有嬰兒哭聲,哭的悽慘無比,轉頭那嬰兒就被裝進麻袋裡,再打開就變成眼前這張臉來。
鍾慧嫻的力氣很大,扣得周方圓手指生疼。
周方圓的後背脊椎就擱在地上台階上,她輕輕蹙著眉頭,五官擰著,眼中閃過幾分痛苦,聲音有些發顫,「奶奶你別推我,我肋骨被人打斷兩根,很疼。」
一聲奶奶,讓鍾慧嫻鬆開手,失控的情緒又慢慢回來,看著女孩蒼白血色盡失的臉,才驚覺她沒說謊。
「你.....」張著嘴顫抖著,話卻頓在喉嚨處發不出來,只一屁.股坐在台階上,煩躁的用手抓撓著頭髮。
周方圓難受的咳嗽兩聲,胸口震得生疼,只能用手抵著胸口緩解痛處。
咳嗽停下來,周方圓伸著手試著拉住鍾慧嫻的胳膊,她用著哽咽語氣祈求著,「奶奶,你幫幫我吧,我和徐二柱真不是一夥的。你明天可以去派出所問,他真被抓起來了。」
鍾慧嫻一把抽開胳膊,抬起頭的時候眼圈發紅,「我幫不了你,說多少次都是這樣。我沒去過東山市,我什麼都不知道。」
「奶奶,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。我爸被人欺負,最後上吊死了,沒多久,村里發洪水,把房子沖塌了,我什麼都沒有了.....我需要錢。」周方圓垂著頭,眼淚卻嘩嘩往下落。
鍾慧嫻仰頭深呼吸,眼里眼淚晃蕩,卻強忍著,依然口硬,「...孩子,你找錯人了,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。」
說完站起身,冷冷走回屋裡。
周方圓見人離開,抬手把眼淚擦乾,借著樓梯扶手一點點起來,又走回原來牆角坐著。
*
苗銀玲最近沒去關心鍾慧嫻那邊的事,沒刻意去過問。如果有事情,鍾慧嫻會打電話給她。現在她出門回來,第一眼都是先去看電話機,看有沒有未接來電。
她和鍾慧嫻認識幾十年了,但是兩人生活,工作圈子不一樣,私下見面次數也不多。她最近一直在關心女兒於藍的事,督促她和女婿凌浩商議今後出國的事。
唯恐夜長夢多,她親自給凌浩打了電話,解釋他們不用顧忌她,現在就可以準備材料手續之類的東西。
凌浩這個女婿,當初是她一眼相中的,出自高知家庭,父母都是受過高等教育,家世背景還是人脈關係都非常不錯。
最主要是的還是凌浩對於藍的事很上心,也是真心喜歡於藍。出於這份真心,即使他為人做事有些高傲自大,苗銀玲也能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