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方圓目光從鍾慧嫻身上移到苗銀玲身上。
兩人目光對視,彼此都看到了不可調和的東西。
段華章深呼吸一口氣,看向苗銀玲,「苗阿姨,聽阿圓說你去東山市找過她。如果你想接她一起生活,那就不應該用那種方法。心平氣和的談一談,她看著未成年,但是心智早熟,也有自己的主見,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,也需要旁人尊重她的意見。」
苗銀玲神色淡淡,「你是於藍的朋友,你能接受於藍死後遭人非議和唾罵嗎?」
段華章皺眉。
苗銀玲伸手指著周方圓,譏諷道:「她,用老莊和於藍的名聲來威脅我,我幫她解決了徐二虎,她不感激我半分,我說要給她朋友開一家麵店,她也不屑。於藍是為了救她死的啊,她不感恩,還要讓於藍死後名聲掃地,成為別人餐前飯後的笑資,她心太狠了。我替於藍不值,她拿命換回來的人,要把她尊嚴名譽全都摔在地上讓人踐踏。」
周方圓沉默,一言不發。
苗銀玲冷哼。
段華章微張著嘴,看看周方圓又看看苗銀玲,「苗阿姨,我今天過來是想和你談談阿圓監護人的事。」
鍾慧嫻急切的打斷,「那個,銀玲是孩子的姥姥。」
「這位阿姨,如果苗阿姨真的為阿圓考慮,真心疼愛阿圓,真心想要彌補和補償,甚至把自己當成阿圓的姥姥。今天我都不會來這一趟。」段華章掏出牛皮紙的文件袋子。
「苗阿姨你是於藍的媽媽,也確實是阿圓的親姥姥。我知道你愛於藍,但是你卻不愛於藍的生的阿圓。你一直在傷害她,言語刺激她。我看到的就是你的厭惡和憎恨,我沒辦法把監護人這個身份給你。在我看來既然不喜歡,那就遠遠隔開各自生活,互相不打擾才是最好的。」
牛皮紙袋子,鍾慧嫻見苗銀玲沒動手的意思,直接打開看。
是一份草擬的起訴書和監護人申請書。
鍾慧嫻神色焦急,把起訴和申請書給苗銀玲看了一眼,「求你們不要起訴銀玲,於藍死了,她至今沒走出來。她天天失眠,一坐就是一整夜,白天會抱著於藍的照片哭,這兩年她就是這樣過來的。醫生說她思念過重神經衰弱,每天都要吃藥。」
說著說著鍾慧嫻眼淚往下落。
段華章從桌上抽出紙巾遞過去,又看了一眼神情冰冷冷漠的苗阿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