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宋不懂,「奇了怪了,你怎麼不自己指點。」
段立東笑,「那孩子為什麼直接奔你?那是因為我女兒絕不會同意她走這條路。這孩子想的多,心思細,大概不想看我們父女成仇,為了她起爭執。」
「可你不是贊成她嗎?」老宋反問。
「我女兒比我務實,也更懂這個社會,所以她能掙錢,也會掙錢。但是那孩子自身的情況很複雜,三言二語也說不清楚。」段立東指了指大腦的位置,眼神欲言又止。
老宋眯著眼睛若有所思。
段立東站起來伸展懶腰,看著陽光灑落湖面,「之前給你送的宣紙用的怎麼樣?我那裡還有些收藏,莊大師生前收藏的,給你也算束脩了。」兜兜轉轉的,也算因果了。
段華章又是很晚回來,見書房的燈還亮著,便敲了敲門進去。
段立東老花眼鏡摘下來,人有些睏乏,明顯是在等她。
兩人坐下。
「阿圓呢?」
「在臥室呢,應該還沒睡。」
段華章一坐下皺眉嘆息,段立東看她模樣便笑了,「你這樣子,怕是沒說服她。」
段華章苦笑,「懂事的孩子執拗起來,真是誰都拽不回來。」
「所以,你準備怎麼辦?」
「能怎麼辦?我一點辦法沒有,除非於藍活著,她的話一準可以。」
「東山市的學校呢?」段立東問。
「我不知道,說實話,如果現在換做陸可為我有辦法,但是阿圓的話,套用昨天爸你的話,阿圓不是我的孩子。她如果不想上,誰都攔不住她,也都拿她沒辦法。」
今天中午她問了她丈夫夏志航意見,不得不說他作為局外人,看的明白,也更透徹,算是點醒了她。
「你是她什麼人?她又是什麼樣的人?她需要對你們有交待嗎?在我看來,她目標很明確,是你們在一旁指手畫腳。她顧念你們的好,所以給你們解釋。可是有必要嗎?以我知道的情況,她不需要誰的同意,只是她不喜歡,不想要。她完全可以從學校玩消失,不去上課。她想做的事,也不需要經過誰的同意,或者批准。她從東山市過來,和誰打招呼了?」夏志航是個精明能幹的人,看問題看要害,說話一針見血。
「從她一到雲海市就直接去見父親的老朋友,你還不明白嗎?她是計劃好的,她不是一時衝動。她想做的,且已經在做了。」
「你如果想要阻攔,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不做,旁觀就好。」
夏志航說的是對的,阻攔的最佳方法,就是什麼都不做。
段華章實際也是這樣做的,和段立東談過之後,當晚就回去了。像是不在過問這個事情。
周方圓起得早,隨著段立東在附近溜達一圈,兩個人邊走邊聊。
「我和華章想法一樣,去做你想做的事。人生有很多不可能也有很多可能,不能一味的否定。而且在我看來你本身就是一個傳奇孩子。」說到這裡的時候,段立東忍不住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