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鬱悶憋悶一掃而空,沒有什麼比下定決心,去做一件想做的事更歡喜的事。
她喜歡越級挑戰,被認定只有五十九分的自己?能做到什麼地步?
她去雲海市了,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想的差不多,唯一意外的是段阿姨。
深夜裡客廳那段話,讓周方圓心裡動容不已。
她內心對段阿姨充滿歉意,她沒有絲毫改變的想法。
段老師不會幹涉她的決定,他大概不回贊同,卻也不會反對,但是她沒想到段老師會對她說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周方圓忽的覺得自己對段老師認識不夠,事後想過,為什麼那年冬天非要她和陸可為寫作文去給人看?一時興起?
沒辦法得出結論。
但是確實她想要的,也是最好的結果。
她去找苗銀玲了。
敲響那道門,看著對方蒼白的頭髮,面容枯槁的樣子,她忍不住笑了。
她想,她恨這個人,恨不得這個去死,卻也知道如果世上有誰能理解她,也只有眼前這個人了。
她去東山市的目的,用盡手段想要逼迫她。但這次是她自己主動上門來。
苗銀玲一身起皺的家居服,凌亂的白髮,深邃疲倦的眼窩都在訴說她的煎熬。
堵在門口,冰冷的面容上是厭惡眼神。
周方圓解下雙肩包,拉開拉鏈。高舉過頭頂,霎時,眼前一片雪白嘩嘩從書包里傾倒而出。
門口地板上是一張張撕碎無數遍的紙片,厚厚的一層蓋住了腳面,直到最後幾張彩色的硬質書皮,落在上面。
周方圓蹲下來撿起其中一片,冷笑著遞到苗銀玲面前。
「你知道這個人對我說什麼嗎?」
巴掌大的一片上,正正寫著作家鄭雁鴻幾個黑字。
苗銀玲渾濁枯寂眼中閃過一抹狠厲,盯著那個紙片眼珠顫動。
「她說,莊於藍是一個華而不實,徒有其表,偽善的利己主義者.......還是一個養在深閨,溫馴,漂亮聽話的芙蓉鳥...說她的書是張冠李戴顛倒錯位的垃圾...鄭雁鴻還說《一眼天堂》是垃圾,給她當茶杯墊子都嫌棄厚。說她掀開看一眼都覺得髒了眼睛。」
「你給我閉嘴。」苗銀玲瞪著噴火的眼眸,大吼著瞬間,卻也激烈咳嗽起來。
咳嗽的眼淚噴出來,眼圈發紅,整個人身體彎成一道拱形,像是要把肺咳嗽出來一樣。
瘦的如同雞爪一樣的手指,緊緊攥住胸.前的衣領,滿眼的怒色,讓整個人如篩糠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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