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貓耳島的高處,經常能看到遠處海面上租賃的遊玩船隻。
這裡居民都習慣了,偶爾還會帶上島嶼上土特產登陸去售賣。
不過買的並不多,畢竟飲食習慣不一樣。
貓耳島過年有個只屬於本島嶼獨有的過年現象,就是對海納貢。
感謝這一年來大海給予饋贈,島上的居民為了表示感謝,會用鮮花,豬肉羊肉擺上一個長案子,島上每家每戶放置一盤食品表示感謝。
長案就設置在碼頭口,會連續放上三天。每天早上九點會有人叫海。這是一種古老傳統儀式。用著本地特有方言,最後把所有食物丟入大海,儀式算是完成。
白靖遠每年都會觀看這個儀式,他覺得神奇的同時,也有一種厚重感。
這裡的島民傍海而生,靠著大海討生活,會認得自己名字,以及常用的字,還會一些簡單算術。但是這裡人每一個都是淺海的高手。
這裡六十歲多歲,還能下海。
白靖遠看完儀式,往入島口的望了一眼,便背著手慢慢往家裡走。在這裡居住這麼多年,島上的方言也能聽懂一些。
遇到熟悉的人還會用方言打招呼。
一頂草帽,能從年頭戴到年尾,身上灰色短袖也穿了許多年,布料糟了補一補又能穿一年。
過年,穿新衣,白靖遠都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穿過新衣服了。
想想家裡柜子里鄭雁鴻給買的新衣服,回回買,回回氣。
白靖遠還去釣魚口把他的凳子和魚竿收了,今天手氣不行,一條魚都沒釣到。
慢悠悠的往家裡,別家過年會貼個春聯什麼的,他家不貼好多年了。漸漸也都習慣了。
過年不過年的,也是一天一天過,沒什麼區別。
要是區別,也就是鄭雁鴻會過來。
今年怕是不來了。
白靖遠進了家,洗手。
唐艷秋撩開布料出來,知道她想問什麼,白靖遠擺擺手,「別等了,不來了,之前住了段發日子,怕是得等一段時間了。」
兩口子坐在小木桌上,桌上簡簡單單的飯菜,靜靜吃著飯,誰也沒言語。
往日也都這樣。
「下午還去釣口?」
白靖遠點頭,「等會把我身上這件衣服補一補,後肩頭什麼時候糟了一塊都沒注意。」
唐艷秋抬頭看了眼,「破的有些大了。」
「沒法補了?」白靖遠還挺喜歡這件的,領子質地硬闊,前頭兩個筆袋口,裝點什麼東西挺方便的。
「能,就是家裡沒同色的布了。」唐艷秋皺皺眉。
「無所謂,順便找個色。」
「那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