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老頭這裡,態度明顯強硬起來。就說每天講的那個故事,算是強迫式的。
虧著是老頭現在脾氣變了很多。
晚上兩個人躺在書房涼蓆上,鄭雁鴻忍不住內心好奇,在她眼裡,周方圓做的這些事越發奇怪起來,越是奇怪,她內心的好奇就像瘋長的野草鋪天蓋地。
「周方圓,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?」鄭雁鴻十分納悶,在短短的認識里,包括東山市簽售會,她私心覺得周方圓這個人,儘管年紀輕輕的,卻是個頭腦清楚,敢想敢做,目標明確,有些固執的人。
周方圓翻個身,閉上眼睛直接無視了。
鄭雁鴻氣的大喘氣,這個死破小孩。不服氣的坐起來,伸手推了一把,「喂,給你說話呢,你有沒有禮貌?你怎麼說都算是住在我家裡?你這是什麼態度?尤其你對老頭,你來這是做客,有點做客自覺?」
周方圓依然閉著眼睛,「沒人教過我禮貌,在活著都困難的時候,哪來的禮貌。嘲諷,辱罵,毆打你的人,你讓我怎麼禮貌?」
鄭雁鴻啞然,忽的說道:「你講的故事,不會是你的事?」
周方圓沒回應,繼續說著。
「可是不對啊,你在東山市長大,你怎麼和莊於藍認識?你長相?你是不是和莊於藍家什麼親戚?」鄭雁鴻完全搞不懂了。
周方圓直接睜開眼,提醒道:「你聲音太大了。」說完又閉上眼睛睡覺。她講的故事,故意遺漏了一點。
隔著客廳的另一邊臥室里,白靖遠和唐艷秋也沒睡著。
「雁鴻帶回來的孩子?我瞅著好幾次都在暗暗打量我。」說這話是唐艷秋,好幾回了。「我看回去的時候,那孩子視線也不會躲閃,這孩子是奔著你我來的。」
白靖遠第一天就發現了,這孩子的打量的視線一點沒有掩著藏著,非常大膽的直接的。
「嗯,只是我不急的誰家有姓周的,還是十七八年齡。」
唐艷秋嘆息一聲,「我也想了遍,沒想到。感覺這孩子心裡藏著事。」
白靖遠輕輕笑了聲,「每天給我講故事,不聽還不行,脾氣挺大的,家裡攏共那麼兩只魚竿,她還給我扔一隻。」
「都給你說了什麼?」唐艷秋一手放在額頭太陽穴的位置,輕輕揉著。半夜的時候,總會莫名其妙的頭暈頭疼,抬頭看房頂整個都旋轉。
白靖遠發現了,拉過她的一隻手給她按手上的穴位。深呼吸一口氣,聲音很輕很低,「也是個可憐的孩子,家裡太窮了,爸爸是個沒太大本事的,受了村里一些欺負。這孩子好像是被路邊撿來的,村里總罵她。」
「這個年紀看,那個時候確實是女嬰丟的多,路邊襁褓一扒開還有臍帶都沒剪掉的,餓的哇哇哭。」唐艷秋難得回憶。
「這孩子手狠,脾氣也大,誰罵她,她罵回去。窮是窮點,父女兩個感情好。」
「雁鴻沒說私下沒和你說這孩子來這事?」唐艷秋每每看到那孩子眼睛,總覺得那雙眼睛背後像似有很多話要對她說。
「沒,我發現這孩子能治住雁鴻,她拿那孩子沒辦法。」白靖遠輕笑一聲,「那孩子根本搭理她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