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,
周方圓講了夜裡有人要偷她的羊,她放了一把火。
白靖遠聽得心驚,心想這孩子膽大。
「小二被淹死了,我當時只想把對方淹死給小二賠命。我確實那麼多做了......後來胖子徐猛一家老小,爺爺奶奶他爸他.媽找上門。」周方圓指著自己耳朵,「胖子爸掐著我脖子質問我,我那個時候只記得小二死了,要他償命。挨了十幾耳光,臉腫的老高,耳朵嗡嗡響,我當時覺得自己可能聾了。」
周方圓卻看著白靖遠說,「我沒怕他們,白天他們走,夜裡我就翻牆進了他們家裡,胖子起來上廁所,我鐮刀架在他脖子上。」
白靖遠嘴巴微張,心裡驚駭住了。
一下午,講到婷姐奶奶死,婷姐進了少年管教所。
「後來...村里開始下暴雨,水一下子湧上來,院子都是水,先是淹沒腳脖子。再到小腿膝蓋.......」
白靖遠心提到嗓子眼。
「決堤了,村里發洪水,房子被洪水沖塌了,羊也沒了,所有一切都沒了。」
夜深的時候,唐艷秋拖著鼻音,「發洪水了,那小孩子呢?沒人問嗎?」
白靖遠搖搖頭,
周方圓說洪水忽然湍急起來,湧上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跑了。
「說是死了很多人,房子全被淹了,她隔壁還有個小男孩不會浮水,她抱著木頭游過去找。兩個小孩死死抱著木頭被洪水衝著走,萬幸是兩個人爬上大樹。」
「房子塌了,家都沒了,後來怎麼樣了?」
白靖遠嘆口氣,誰能看出來眼前這個女孩,童年會經歷這麼坎坷。一件件一樁樁能生存下來,真的不容易。
周方圓的故事停留在洪水那裡,後續事情沒來得及講。
唐艷秋病了,一開始頭疼頭暈,躺下不見好。下午的時候人開始發燒,嘔吐,人一會清醒,一會昏睡。
鄭雁鴻一看嚴重起來,就準備叫船過來帶人出島去外面看病。
唐艷秋清醒的時候,只抓著白靖遠的手,「我不出島,我睡一會就好,我不出島......」
「老頭,這個時候你能聽我姨的,她都病成這樣了,在這樣托下去,沒命怎麼辦?」鄭雁鴻急的不行,偏偏急的只有她一個人。
以往也是這樣,她姨生病說不出島,老頭就靜靜守著。
老頭病了,她姨也是這樣守在床邊。
「都什麼時候了,為什麼非要這樣固執。」鄭雁鴻在屋裡走來走去,
周方圓站在邊上,「島上有沒有懂醫術的人?」
「有個,可那人沒有正經的醫療手段。」鄭雁鴻這會只想找船出島。
「人在哪?我去請?」
白靖遠在屋裡聽到談話,出來說了那家地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