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間,周方圓已經從衣服後腰的位置,掏出一把摺疊的水果刀,展開後,刀刃鋒利。
苗銀玲看到刀子後,神情僵硬。
周方圓笑了,「知道嗎?車禍醒來時,知道她死的消息後,我腦子都快炸掉了。怎麼死的不是我呢?我這樣反問自己。」
苗銀玲心中發慌,周方圓今天神情冷靜又有一絲詭異。尤其她手中攥著那把刀子的時候。
「別欺負善良的人,你做的事沒證據,但是我知道就是你。不需要證據,我就是知道。我...你說的對,我不是什麼好人,陰狠,記仇,報復心重,你不也是?」
周方圓盯著苗銀玲的眼睛,語氣不緊不慢的繼續說,「你恨得我死?我呢,也想撕了你。咱們打個賭吧?」
「什麼?」苗銀玲越發猜不透,心中恐慌急速上升,本能想要往後退。
「我很好奇,為什麼你還活著?你活著理由是什麼呢?你最愛的女兒死了?你狠這個,恨那個,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。我後來發現,你口口聲聲說的愛,好像不太對。你愛的到底是她這個人?還是她身上附帶的標籤?」
周方圓俯身靠近,一聲眼眸狠厲又冰冷,「即使她名聲毀了?未婚先育又怎麼樣?如果我是你,所有辱罵她的人,我辱罵回去,我罵她全家,我詛咒她祖宗十八代。敢指指點點,信不信我把她手指剁掉?敢眼神歧視,那把眼珠子扣下來。敢嚼舌頭,就把舌頭拔下來。你不是很厲害嗎?你手段有的是,你明明有能力有手段保護她。其實,你想要的就只是一個名聲乾淨,才華橫溢的女兒。可這和莊於藍有什麼關系?」
苗銀玲搖頭,她看到眼前這張臉,她眼中透著的掀起怒火。
「不是,不是,我愛於藍,我愛於藍。」
周方圓生前,一把按住苗銀玲的臉,五指岔開,死死摁著。
苗銀玲掙扎扭動。
周方圓咬牙,一雙手仿佛鐵釘一樣,死死把人定在地板上。隔著指縫直視苗銀玲眼睛,「別騙自己了,你不愛她。你接受不了她未婚先育,你覺得她有污點?你自欺欺人。你算什麼母親啊,名聲算個屁?
就現在,我敢讓所有人知道當年的事情。莊於藍她就是和白唐鈺處對象,並未婚先育,生下了我,那又能怎麼樣?我和你不一樣?我不在乎那些。她是我媽媽,誰敢當著我面辱罵她,我敢把那人的腿腳打斷,肋骨一根根敲斷,我敢和所有人對罵。我會記住所有罵她的人,我會一一報復回去。我不會嫌棄她的那些,對我來說重要的是她這個人。什麼名譽?都是狗屁。」
「你答應過我,不會承認你和她關系的。」苗銀玲眼裡射出萬丈怒火。
「所以,你到底在乎她什麼?你一直重視的都是她的名譽?拼死維護的也都是這些狗屁。你捫心自問,你自己看看,你從一開始到如今所做的一切,哪一個不是在按照你的心意,你心目中那個乾淨漂亮,一塵不染的莊於藍?你極力否認,你無視她在意的,痛苦的,就只是想要把那個名譽毀了的莊於藍扼殺,抹平。逼著她,以及欺騙你自己。」
周方圓繼續貼近,「你不承認?可你做的一件件,一樁樁那件不是為了挽回她聲譽?說到底,你最在意的還是這些。」
「你放屁,我不是,你根本就不懂。就只會嘴上說說誰不會?我愛於藍,我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......」苗銀玲的眼神亂了,周方圓欺身在她上方不到十厘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