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蓉蓉理智的分析：「不可能。附近的人捨得花這麼多錢的人肯定不多，而且住這麼近，都穿同樣的衣服，人家也覺得彆扭啊。能有多少就有多少。」
坐堂屋門檻上抽著煙的顧紹季點點頭：「低調些，真賺錢了，眼紅的人多。」
借衣服只是一種公認的行為，萬一別人說他們家在買賣啥的怎麼辦，人心啊，這東西複雜得很。
顧紹季這麼一說，大家深以為然，這兩年還好，他們這地方也沒有鬧那麼凶，有些地方啊，聽說舉報成風，什麼妻子舉報丈夫的，孩子舉報父母的，傳過來的消息都讓他們不敢相信。
有時候他們都慶幸自己住得比較偏僻了，有些東西還沒有傳過來，就已經結束了。比如那個大鍋飯，他們這裡就是在鎮上食堂吃飯，也沒有多少人會把家裡糧食全拿出去，更別說練鋼鐵啥的了，對他們這地影響很小。
但要是他們家靠這衣服真賺了錢，肯定有人心裡不舒服，做點事出來，能把自己給膈應死。
陳明英看著家裡的人：「出去的時候也少炫耀。」
顧成北聽著聽著，越發覺得不對勁，隨後目光在自己家人身上逡巡了一圈：「爸媽，哥哥嫂嫂姐姐姐哥，這衣服是我和蓉蓉的吧！借出去，別人給錢，也是我們自己的啊，怎麼聽你們的意思，好像得交公一樣。」
顧紹季和陳明英一聽，瞪著眼睛，但又好像說不出話來。
而徐曉蘭和陸子娟這兩人，要是放到以前，肯定要鬧，顧成北和林蓉蓉穿的衣服，難道不是家裡出錢買的，花的人情難道不是家裡人情讓顧成安弄到的，就該是家裡的。
但現在麼。
兩人雙手贊成：「對，這錢就是蓉蓉的，不是我們公用的。」
顧成北抿抿唇：「大嫂二嫂，是我和林蓉蓉的。」
徐曉蘭：「哎，就是蓉蓉的錢。」
陸子娟：「蓉蓉，這錢你放著，想買什麼就買什麼。」
顧成北：……
林蓉蓉大手一揮：「誰的錢都一樣，難道我還要偷偷買東西自己吃不成？大嫂二嫂還有姐姐都把錢給我了，你們對我毫無保留，我也對你毫無保留，有好吃的大家一起吃……這錢，就用來給家裡買東西。」
顧成北瞥了林蓉蓉兩眼，拉了拉她衣袖：「媳婦，你是不是應該聽聽我的意見？和我商量一下？」
林蓉蓉一想，覺得有道理，又不是只借了她那一身衣服，還有他的那一身衣服：「那你是什麼意見？都可以說，我們現在商量。」
顧成北：……
他看看自己父母，又看看自己哥哥嫂嫂……